的守护骑士,却无法一枪刺下,解决坐在指挥舱内的敌方领主性命。我的手指好像成了化石。
可恶啊。
「小鬼,快让开!」
咚、咚,机体上下摇晃。安斐尔轻盈的机体无法长时间维持骑乘的姿势。可恶,要是被它从下方撞开的话,我会被震飞的!
「别……别动!」
长枪因为内建电池而持续展开电磁超震动,我握着枪尖,将它抵向火精灵的红色胸膛。装甲表面就像奶油触碰到高温的刀子般开始融解,冒出阵阵白烟。
原来如此。那天晚上飞空艇就是这样在空中被我斩成两半。那痛苦的回忆从我脑中掠过,让我觉得很不舒服。我得早点解决眼前的状况,赶往山寨救托尔……
「你别乱动哦。」我一吐胸中的怨气,朝全景萤幕下不断挣扎的红褐色装甲大喊,枪尖又往下逼近些许。「你再乱动,我就将你连同指挥舱一起刺穿。」
滋——
「唔……」
我当然没有自信可以一枪刺穿他。
但对方似乎吓得魂不附体,发出一声尖叫,同时停止所有动作。
「你、你可别动手啊。」
「少罗嗦。你给我仔细听好了。」
我一面喘息一面说道,话语很自然地脱口而出。
那是我极力与心中的「恐惧」对抗时,不自觉说出的一番话。
「父亲讲求『非战主义』,我也是。我不喜欢战争,也不想和人互相残杀。你马上带着部下回到自己的领土去。若是你愿意就此停战,撤回自己的领地,我可以饶你一命。」
3
但这场格斗并没有那么轻松落幕。
十分钟后。
我打开机体胸部的舱门,强忍着晕眩爬下梯子,一名高大的男子前来迎接,对我说道:
「你不要紧吧,里奇?」
「唔……」
我一跃向草地,脚下登时一阵虚浮。也许是因为我过于紧张的缘故,也可能是接连承受强大重力的关系……
「你不要紧吧?」
我两腿一软,这名长发男子以覆满盔甲的手臂一把扶住。我脸颊感觉到钢铁的冰冷,摇了摇头。
「呼、呼……」
我想开口说话,却喘得说不出话来。我发不出声音。难道是几分钟前,那袭递全身的恐惧使然?
——哇哈哈哈,受死吧!
「唔——」我眉头微蹙,再度摇了摇头。
「还真是千钧一发呢,里奇。」
那名男子—二十多岁的纹章官,在我头顶如此说道。他刻意靠近,所以我们之间的对话不会被周遭的士兵听见。男子叫我的本名,而不是虚伪地叫我「世子大人」。
但他的语气旋即转为惊讶。
「喂,里奇,你怎么在流血?」
欧托利卜·欧崇抱着我的右肩,发现它正在渗血。
「……昨晚被砍伤的。是刀伤。」
我伸手搭在欧崇胸前的盔甲上,勉强撑起上身,从他怀中挣脱。经这么一提才想到,我晕眩的原因可能是因为伤口裂开出血的缘故。我好不容易才开口说道。
「请先帮我止血。我待会儿马上要……」
我马上要出发——话才说到一半,我再度感到一阵头昏眼花。正当我觉得草地怎么猛然来到我面前时,脸部遭受一阵撞击,脸颊沾满露水,无比冰凉。
咚!
「喂,里奇?!」
「……」可恶,莫名其妙……我是怎么了?站不起来。我怎么会站不起来?可恶,我得快点赶到那座岩山的山寨才行啊。
那天早上。
在多库特河西岸的草原上,展开一场激战。
邻国的艾尔康家大军大举来犯,我与他们领主驾驶的重战机型火精灵展开格斗战,休佩·安斐尔舍身攻击,一肩撞向红色机体怀中,并扯下它的长枪,跨坐在火精灵身上,看来胜负似乎已经分晓。
看起来确实如此。
但事情并没那么简单。
这场「胜负」并未就此落幕。
当时我并不知道,在格斗中打败对手,与在战争中战胜敌人,完全是两回事。
我倒卧在欧崇脚下的草地,意识逐渐远去。脑中同时还回想着数分钟前那场死斗的过程。
与守护骑士火精灵之间的格斗。
我坐在安斐尔的指挥舱内,紧紧抓着操纵席,极力压制那红褐色的庞然巨物。
「我、我明白了!」
球形指挥舱内的「对战通话系统」传出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其中还掺杂着尖叫。
那带刺的红褐色钢铁胸膛,在全景萤幕底下,看起来宛如一座隆起的小山。我让安斐尔的机械右手握住长枪,以枪尖抵住火精灵的胸膛,它那足以撼动大地的挣扎才平息下来。
因内建电池而持续进行电磁超震动的枪尖,一碰触红褐色的厚实装甲就白烟直冒。重量轻盈的休佩·安斐尔虽然跨坐在上头,却差点被火精灵甩落。
「我明白了,住手,千万别刺。我退兵。」中年男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