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移开的意思。
这样根本没办法坐。
叫我就座的那名茶色卷发少年,看来是同桌里阶级最高的带头者,但并非所有人都听从他的号令。仔细一想,大家都是受测生,是可能在循环赛中持剑相向的竞争对手。
右座的少年似乎不想将那把剑从我椅子上移开。
可恶。
不得已,我只好伸出没缠绷带的左手,想从椅子上取走那把剑。
「不好意思……」
然而——
啪!
就在我伸手碰触的同时,他从邻座伸手握住黑色剑鞘把剑抽回。
「你这家伙,你想干什么?!」
「咦?」
「你动我的剑想做什么?」
这名颧骨高耸的少年,单眼皮的双眼向上吊,厉声怒吼。
「你问我想做什么?」
我也是不得已啊。剑搁在座位上,我没办法就坐,所以才会想将它移开。
但邻座这位比我还高的少年却霍然站身,椅子发出一声巨响,以他那颤骨高耸的脸瞪视着我。
「臭小子,剑是骑士的生命。你不明白这个道理吗?你擅自碰别人的剑,是什么意思?」
「可是……」
他到底在胡说些什么?
我惊讶莫名。
你不想让人碰的话,就不该放在别人的座位上。
他不让我有机会说话,手指着我,涛涛不绝地说着。
「竟敢用你的脏手摸骑士的生命。快道歉!」
什么?
要我道歉?
到底是谁该道歉啊。
面对这不讲理的态度,我的讶异胜过愤怒。此人应该是出生于伯爵阶级以上的家庭。
这家伙是怎么回事?
我说不出话来,那名额骨高耸的少年见状,眼自居多的双眼又往上吊高些许。
「喂,你在发什么呆啊,没听到我的命令吗?快跪下来道歉!」
命令?
他无理取闹地对我恶言相向,接下来竟然还命令我。
我伫立不动,少年不层地朝我哼了一声。
「哼,等同伯爵待遇的子爵?看了就碍眼,明明就是个下级贵族,竟然也能升官封爵。」
不知不觉间,我发现同桌——不,是周遭每个人都将目光投注在我和那名少年身上。
我原本还打算在晚宴上要保持低调呢。
低调地就座,像贵族子弟般彬彬有礼地听人说话,然后迅速回到航行台座。这是我原本的假想。
然而——
「你那夸张的绷带是什么意思?你该不会打算明天缠着绷带参加竞技会吧?臭小子,你瞧不起人是吧?」他指着我右臂的绷带,嘲笑道。
「——」
「喂,你倒是说句话啊。你少瞧不起人哦,臭小鬼。」
这种人也称得上是中上级贵族?他家的阶级好歹也有伯爵吧。这再度让我对贵族的印象打折扣。
「我只是被虫刺伤而已。」我回了这么一句。「明天就会好了。」
「虫?」
「没错。」
我正眼回望这名个子比我高的少年。我的目光似乎让他觉得碍眼,他上吊的眼睛又上吊了些许。
「臭小子。你要感谢那只刺伤你的虫子。我原本想和你决斗,但宰了你这种不能用右手的家伙,实在很没意思。只要你跪下来磕头,我就原谅你。还不快跪地磕头!」
「——」
我感觉到周遭的目光全部往这里集中。
原本的嘈杂人声,全都戛然而止。
尽管还是有其他受测生进入大厅,但众人都静止不动,静静注视着我们。
我感受到大厅内这股突然紧绷的气氛,以及汇聚在我身上的一百多道目光,但我脑中的思路依旧清晰。这是怎么回事?
我心中有个莫名沉稳的东西。这是什么?
「喂。」
我不发一语地回望对方,少年也许是等得不耐烦了,对我厉声斥喝。
「快跪下来!」
「我不要。」
当我回过神来时,这句话已脱口而出。同一时间,我心中也发出一声惊呼,我刚才说了什么?在这场晚宴里,我不是应该避免招摇,保持低调才对吗?
但我却自然地脱口而出,同时回望那名颧骨高耸的少年,习惯性地将视线锁定在少年身上。特别是腰部以上,心窝的动向。身体一切的动作都是源自于此。他的心窝动作很大,全身满是破绽。我能一刀解决他……
紧接着下个瞬间。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竟然就此脱口说出:
「要决斗就来吧。」
「什么?」
「虽然我惯用右手,但就算不能用右手也没关系。对付你,我用左手就够了。」
当我发现时,这句话已经说出口。
众人议论纷纷。
「唔……」
眼睛上吊的这名少年,白眼外翻。
「臭小子,你会后悔的。」
我到底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