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骑的搭乘者。
(白色守护骑……?)
我再一次问自己。喂,你是要我去救那架从空中撞上本舰的白银守护骑的搭乘者?那架正嵌在伊尔吉翁·巴莱舰首的机体的搭乘者吗?
为什么……?
去救。
直觉只是在这么说。
救下那个搭乘者。
“——可、可是,怎么去……”
我不由小声嘀咕出来。
“怎么了,艾米尔?”
靠在一旁墙壁上的强·路易问。
“你在想什么”
“啊,不是……”
被突然问到,我不由语塞了。
“刚才的、多波拉男爵的命令”
我用下巴指了指还紧贴在伊尔吉翁·巴莱舰首的那个暗色的卡鲁卡鲁。它背后的追加兵器——那个粗的是电磁空雷吧?记得好像一发就能毁掉飞空艇——虽然我只是听说过而已……
“啊,是啊”
强只听我这么说似乎就明白了,他点了点头。
“大家听我说,有一个问题”
第二舰桥上总共只有十一人。
都是预备学校第一九九八七期的同期生少年们。
强·路易·迪拉克以『大家听我说』为引,开始说起来几分钟前多波拉男爵下达的命令。
“大家也都看见了,僚舰伊尔吉翁·巴莱比我们这边受损更严重。如果后部有乘员的话,或许可能逃过一劫。可是舰桥附近全毁了。另一边搭乘的七名同期生如果也像我们一样在舰桥上学习的话,恐怕没有一个能逃脱。此外,如果有幸存者,应该会和我们一样以第二舰桥驾驶飞空艇。可是现在看起来不像那样。所以另一边七名同期生平安的可能性很小,虽然我很遗憾——”
“————”
“————”
“可是,放任不管的话,再过十分种左右多波拉联合军的飞空艇就会抵达,到时他们的陆战队将会扫荡伊尔吉翁舰。就算有幸存的乘员,恐怕也在劫难逃。虽然我不知道多波拉男爵进入伊尔吉翁舰内,到底想干什么……”
“那个男爵想怎么样,随便他不就好了吗”红毛说。“只要我们待在这里,不去理会,他们自然就会走了”
“是啊”
茶发鹰钩鼻也点头附和。
“如果能确认对面有幸存者,当然另当别论。但眼下还是别管那边了吧”
“我们只是来『学习』的”
“是啊”
“没错”
“再说,就算我们想做些什么,又能如何?舰内的武器都被毁了”
强·路易说的关于如何应对多波拉男爵『全部杀掉』的命令——这个话题,没有人表示『去做点什么』。
也许这才是理所当然。
对方是多波拉联合军的三架重型装守护骑。再加上两艘正在驶来接应的飞空艇。
如果呼叫援军的话,可能还会来更多的战力。
那个怪叫的男爵想做什么,我们也不清楚。可是,就算明知他要派陆战队去伊尔吉翁·巴莱的舰内进行扫荡,我们又能有什么阻止他的手段吗……?我们需要为此赌上自己的性命吗——?
一般来看,对其置之不理,等多波拉军从我们跟前离开,才是最妥当的。手上没有战力,也无法联络友军。就算无法阻止他们,也不会被指责。
可是,却有人不这么想。
我心中有个声音,总是让我干些乍看之下是胡闹的事情,而在我们同期生中,有个人竟然与这个声音想做的不谋而合。
“等等”
『侯爵』开口道,
“稍等一下,只要伊尔吉翁·巴莱舰内还存在有幸存者的可能,就不能对『全部杀掉』这种命令置之不理”
“可是,『侯爵』”
“我们又能做什么呢”
“诺耶·姆吉克现在是手无寸铁啊”
“不对”
举起手。
当我注意到的时候,已经举起了手。
“本舰的机库内,有九三中练”
所有人的视线集中过来。
现场一下子安静了。
是因为从出发到现在始终老老实实的我突然举起手的关系?
感到他们的集中过来的视线,我继续说。
脸好像热起来了。
“只要用中练击溃他们载有陆战队的飞空艇就行了,中练应该配有实弹的”
虽然我这么说。
“你没疯吧”
“中练能抵挡以卡鲁卡鲁为首的三架守护骑!?对方可是大型机+重武装”
“七点七口径电磁炮怎么可能击落军用飞空艇?”
很快受到否定。
不过。
“我觉得能行”
嘴里说出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冷静话语。
不可思议。
当时,是我人生第一次面对同期生的伙伴们,说出自己的主张。
面对这些真正的贵族子弟,我居然还敢这么说话,真是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