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谷百草又看向了谷猫猫,说道:“猫猫,从今以后,你就是蜀国的皇太女。”
花朝凤举起颤抖的右手,推了推因为惊恐而歪倒的凤冠。她两片薄薄的嘴唇微微地颤抖着,良久,从她的嘴里传来了一声绝望的呼喊:“不!”而谷猫猫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谷百草冲过来,拉起花朝凤的手,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是不愿意承认我?”
花朝凤冷笑了一声:“承认你?百草,醒醒吧!蜀国已经亡了一百余年了,哪里来的所谓的你的江山?你我不过是从蜀地出来的一对再普通不过的小情侣罢了。曾经我也想和你浪迹天涯,过幸福的日子。可是,自从我们来了东京汴梁,我便被这里的繁华所深深吸引,我在心里发誓,总有一天,我要成为这座城市,甚至整个大宋最尊贵的女人。
“一切都是我自愿的,并没有什么人逼我。赵宋的江山继承于天,历经了几代国君的文治武功,现在天下的百姓富足安康,你又为何要为了一己私怨来使生灵涂炭啊?放弃吧,回到东海去,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把江山还给大宋的百姓,否则,你我都将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谷百草的两只雄鹰一般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花朝凤,简直要射出火焰来。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冷笑道:“你说我普通?难道赵宋的皇帝就不普通吗?都是人,凭什么他就是受命于天,我就是巧取豪夺。好,花朝凤,睁开你的眼睛,今天我就要让你看看我普不普通。”
说着,谷百草转身走到正殿之前,大声喊道:“还有没有活着的文官,推出来一个官阶最高的。”
正殿下幸存的文官都低着头,不敢说话。良久,才有一个面如重枣,白须飘飘的长者缓缓出列。老者略一沉吟,朗朗说道:“大宋太尉在此,不知后蜀皇帝有何赐教。”
谷百草哼了一声,说道:“我让你现在就起草一份禅让诏书,历数赵宋的国恶。而赵宋气数已尽,小皇帝自愿将帝位禅让于我。”
太尉哈哈大笑道:“汝一介草民,如何受得起我大宋的禅让。无耻狂徒,跳梁小丑,你早晚必遭天谴,老朽就看你还有几天活头。”
谷百草冷笑一声,挥刃斩之。坐在老皇帝的棺椁上,继续对台下的文武百官说道:“下一个。”
这时候,一个身着官服,手持笏板的中年男子站了出来。这名文官向台上一行礼,自报家门乃是当朝的吏部尚书。只见他从袍袖之中拿出了一支笔,一张纸,当场研墨,在宣纸上走笔游龙,一挥而就。
尚书手捧诏书,神态威严,步伐端庄,走上台来。谷百草接过诏书一看,只见满纸都是污言秽语,充满了对他的鄙夷和痛斥。谷百草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在尚书的面前将诏书撕得粉碎。
谷百草在吏部尚书面前将玉玺再次变成了柴王剑,柴王剑刃上的寒光照在尚书惨白的脸上,但是尚书神情泰然地看着他。谷百草冷冷地说道:“你真的不怕死?”
尚书凛然说道:“大丈夫不能战死疆场,今日能为国而死,亦是无上的荣耀。今纵死,也不做你这般小人,苟且偷生。”
谷百草冷笑一声,说道:“好!朕今日就成全你。”说着举起柴王剑,对准尚书的心口便要刺下去。忽然,一只细腻的温柔的手握住了谷百草的手腕。谷百草回过头来,只见女儿正面带笑容地看着他。
谷猫猫温柔地说道:“父皇刚刚登基,人心未稳,应广布恩泽,不宜大动干戈。尚书本是前朝旧臣,大难临头,尚有如此忠义,将来必是辅佐父皇成就大业的股肱能臣。今不过为了一纸禅让诏书,父亲迁怒于他,于安抚人心无益。父皇既已封我为皇太女,女儿自当为父亲分忧,起草这份禅位诏书,还请父皇息怒。”
谷百草看着女儿的眼睛,只见女儿眼神中有一股如水的温柔,那种理解和亲情融化了他的内心。他收起了柴王剑,脸上的颜色也和悦了许多。
谷猫猫向尚书借来了笔墨纸砚,写成了一份诏书。向花朝凤和尚书耳语了一番,又安抚了文武百官和禁军将士,令将士将皇宫正殿清洗干净,之后又以新皇登基,防备叛乱为由,将所有官员和禁军全部驱离皇宫,命令他们到汴梁城各处把守。皇宫之中只留下一行太监打理看管。
谷百草心满意足地看着女儿井井有条地处理这这一切,心中自是畅快不已。而家国之仇,夺妻之恨,今日得报,心中更是痛快。一只手拉着花朝凤,一只手拉着谷猫猫,命御膳房准备酒肉,在宫中摆下盛宴。
谷百草坐在龙椅上,左边是高贵优雅,母仪天下的皇后花朝凤,右边是乖巧伶俐,面如桃花的皇太女谷猫猫。中堂舞神仙,烟雾散玉质。煖客貂鼠裘,悲管逐清瑟。戎马一生,在中年谷百草终于成为了这片土地上武功最高,尊荣最盛的人。天下没人可以快过他的柴王剑,天下也再没有人可以挑战他的帝位。
一杯甘露入喉,谷百草眯起眼睛,看着身旁的花朝凤和谷猫猫。他许久没有尝到过,这样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时的温馨和快乐了。谷猫猫见父皇志得意满,便举起酒杯,向谷百草说道:“父皇陛下,昔日儿臣闯荡江湖时,结交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