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微眯,卖关子道:“这不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吗?你要是眼瞎看不到、没有辨别能力,就不要再像个疯狗似的到处乱咬。”心里继续嘟囔着,“狂犬疫苗挺贵的。”
顾茜雯的心里突然咯噔一声,双眸发红、泛起泪光,看了一眼低着头的众人,自动忽略顾凌口中的“凶手”。
然而,顾凌又岂能让她如意呢,杀人诛心,她可是十分想欣赏顾茜雯知道真相后的模样。
紧紧地盯着顾茜雯,一字一句,声音清楚得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清楚,“这个人就是,你最敬爱的、爹爹。”
顾茜雯如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哂笑出声,用十分悲悯的眼神看着顾凌:“顾凌,我知道你看不惯爹爹疼我,但你也没必要这么侮辱爹爹的为人,爹爹这么疼爱我和母亲,怎么可能会朝目前动手……”
但看着不敢吭一声的众人,顾茜雯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无声,不敢相信地瞪大着看了顾湘一眼,又看了看站在一旁如丢了魂般的楼千云,哆嗦着摇头道:“不,不可能。你骗我,你一定在骗我。”
顾凌只是微笑地站着,垂眸,心中冷笑:“我爹?我嫉妒你有个这样的爹?开什么国际玩笑,我真正的爹在二十一世纪呢!”
此时的顾凌如一个胜者般,高高在上地看着这一场闹剧的主角,刺得顾茜雯眼睛生疼,神色不清地怒声道:“不,不,不是我爹爹,就是你,就是你这个贱人,就是你这个贱人害我母亲成如今的模样,我杀了你!”
从发髻上拔下寒光闪闪的银钗,如脱了缰的野马般目标明确地朝顾凌刺去,速度快得惊吓到众人。
然作为当事者的顾凌一动不动,就这么冷眼看着顾茜雯迎面而来的攻击,待到距她只有一步之遥时,身手灵活地一闪,紧紧拽住顾茜雯拿着“凶器”的右手,“咔嚓”一声,顾茜雯的手掌被扭断,以一种怪异的方式下垂着。
“啊!!!”杀破天空的尖叫声差点震瞎众人的耳朵。
站在一旁不明情况的众人,丝毫没有想到事情竟会发生这样的反转,顿时一激灵,这一瞬,所有人都被吓到了,从方才的错愣中回神。
伤人的明明是二小姐,怎么受伤的人还是二小姐呢?
不怪他们心中不解,只是顾凌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快得众人还未看清她是怎么出手的,顾茜雯就受伤了。
这不加隐忍的叫喊声,下人们光是听听,都替他们的二小姐感到疼痛,不负众望,顾茜雯的眼泪哗啦的一声就往下流。
看着这混乱成一团的局面,顾凌在一旁暗暗地偷笑,反正她是顾府被废弃的嫡小姐,众人皆知,也就不用假惺惺大方地表示自己的关心了。
况且这人还是自己重伤的,难不成还要自我打脸地去娇柔地说:“哎呀,对不起啊,我一时手滑,没控制力道一时伤了你,谁叫你自己不会躲闪的,对不起哦!”
那么做作的事情,不说她不屑于去做,她只是在脑海中过一遍都觉得恶寒。
顾府如何鸡犬不宁,她才不关心。倒是要是有个人天天来将顾府搅得天翻地覆,永世不得安宁,她乐见其成,说不定还大方地赞助些银两。
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有顾凌这般的好心情。
看着这凌乱的局面,顾湘只觉心中有一口怒气怎么也吐不出,看着优哉游哉地站在一旁的顾凌,愈发觉得不顺眼。不知怎么的便开口道:“来人,给我将顾凌押进祠堂,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放出来,让她好好地在里面反省反省。”
顾凌一听,顿时哈哈大笑,毫无形象,眼泪都要笑出来了,擦了擦眼角流出的泪水,哭笑不得地指了指自己道:“关我进祠堂?顾宰辅,你是不是气糊涂了?我是谁?你又是谁?关我进祠堂,你是不是忘了我现在跟你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你老可别逗了行吗?”
越说越觉得好笑,“哈哈哈,真是笑死人了,当初可是你亲自贴榜昭告天下没有我这个女儿,如今,为了再次虐待我,想要自我打脸?”
顾湘脸色难堪地听着顾凌的滔滔不绝。
稍有点眼力劲的人都知道此时有多远躲多远,方为明哲保身之道。但总有那么一些自以为是,没有脑子偏喜欢逞强的人。
顾茜雯不知是脑子抽风了还是怎么地,竟不分场合、不分时机,不管不顾地质问顾湘:“爹爹,你为什么要打我娘,我娘那么爱你,你为什么要打她,顾凌这个贱人,要不是她……”
“啪”的一声,又是一声巨响,顾湘毫不留情地甩了顾茜雯一个巴掌,盯着顾茜雯冷漠道:“你给闭嘴。”
顾茜雯不可置信地看着一直疼爱自己的爹爹,有一天竟下手打自己,双眼呆滞。
楼千云这时也反应了过来,无法相信自己眼前发生的一切,紧紧地抱紧女儿,怨恨道:“老爷,你这样对我就算了,可是,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们的女儿?你怎么能够打她,她这两年受的罪还不够多吗?你好狠的心啊。”
心疼地看着顾茜雯瞬间肿起来的脸蛋,白皙的脸庞上是清晰可见的掌印。
楼千云气得眼圈发红,咬牙切齿地看着顾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