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的肩膀上。
程知理陡然一惊却只是肌肉一紧愣是没有洒出真气来反而正色来问:“三爷何意?”
“没什么别的意思。”
张行收手感慨道。
“只是在想按照情报来讲当日张金秤被逼着反了大魏聚起几十个屯军、几百个民夫后被迫与本地官府作战抢夺官粮的时候会不会心怀畏惧?
“然后他先跟他本县也就是鄃县县令曹善成打结果双方打了一个月十几场仗互不能胜那个时候会不会又觉得沮丧?
“结果忽然被迫转到外县求食招兵如喝水军械到处捡打仗更是如摧枯拉朽一般十几个县、多少正经官军、多少地方豪杰、多少名门世族都只能在他面前一败涂地那个时候他会不会想……原来只有我张金秤跟曹善成是天下英雄其他人‘不过如此’?
“可见这天下英雄怕是都坏在‘不过如此’上面!”
“张三爷说的极对!”程大郎醒悟过来再度认真行礼。“无论如何都不该因为打仗打的顺便轻敌起来尤其是咱们事业刚刚起个头……张三爷教训的对。”
程大郎这番话是诚心诚意的因为他的性情也委实讲究一个小心只是这两日打仗打舒坦了才放肆一二……便是其他人也多跟着醒悟过来。
“张三爷不止是这个意思。”
就在这时李定忽然也从石头岗子上走了下来。
“其实打仗这个事情缘由太多了……天时地利人和方方面面……今日看来不过是张金秤扩军太快又没有治军经验再加上滥杀无度坏了人心所以被我们轻易制住。说句不好听的若是给人家两年仗打多了一点点练出来了指不定输的是谁!便是让他扔掉外围兵马只带着本部几千人也未必那么轻松!”
话至此处李定立在几人跟前昂然做了定论:“这是张金秤自家迷了眼睛也是我们自家做足了准备……而以一战之成败擅自评定一将一军之优劣未免可笑!”
众人听得一愣一愣的。
“听到没有?”张行忽然开口指着李定来言。“这才是名将之论!”
众人赶紧点头。
“好了。”李定面色一红稍微干咳了一声。“一战之成败来定一将一军之优劣自然可笑但兵者至凶之事也一战之成败之余若能进而覆军斩将那最起码可以将敌人钉死在一处再无多余之论……战至于此时咱们反而要更改战略趁着张金秤没有醒悟过来他的局势即刻决出胜负了!”
众将纷纷肃然。
“今夜能定胜负?”倒是张行稍微蹙眉。“前后八九战不过削减了他七八千人两成兵力不到。”
“能。”李定认真作答。“虽然只少了一两成兵力但已经军心浮躁指挥不通了……而战到此时他最大的劣势其实也已经显露出来那就是部队过于臃肿精锐在其中不能伸张。”
“但我们只有三千步卒骑兵白日也很累了。”牛达小心插嘴引来程知理的颔首。“他们还是有小四万众。”
“不必苦战。”李定眯着眼睛来言。“我观察风向、风力、冷热、干湿半日了……今夜可用火攻……否则也不会轻易说决战了。”
张行以下众将齐齐一怔他们只以为要十面埋伏却不料还有这一出。
只能说果然还是用兵之道存乎一心了。
可随即较真的小周还是认真来问:“李四哥地里的庄稼只有浅浅一层最多过一层火如何烧的起来威势造成杀伤?”
李定摇头以对:“没指望火能烧死人火是用来引乱的本质上还是咱们十面埋伏的策略奏效了对方军心已乱可以提前决战了而已。”
“李水君的意思是……”程大郎犹豫了一下。“贼军无备又很疲惫咱们派出间谍同时在他们营地内部各处引火?”
“不用。”李定依然摇头。“我从蒲台出来之前便观察过情势想到可能要用这一招所以白日已经让房县尉在岗子下准备好了营地内部放火的事情交给他来做你们养精蓄锐到时候带着一个火把夜袭时顺便外围放火便可。”
房彦释面色从容团团朝四面拱手作揖:“我家水君早有安排诸位放心。”
众人纷纷去看此人只能闭口却又将目光集中到了张行身上。
李定顺着众人目光忽然醒悟却是赶紧拱手行礼:“这是我的方略不知道张三爷同不同意……凡事还要你来做主……”
几人面色古怪。
张行想了一想立即反问其他人:“你们有什么意见吗?”
众人皆不敢吭声唯独郭敬恪明显嘴唇动了一动。
“小郭首领请言。”张行以手指之。
郭敬恪俯首而对:“我不懂打仗不敢参与军事但不知道李……李水君烧……烧庄稼……要烧多少?”
“要烧掉多少?”张行严肃反问李定。“都成穗的庄稼是能烧的吗?不怕伤了天和三辉四御怪罪?”
“不好说……”李定沉默了片刻方才出言。“我点火的方式有点不受控制……但岗前地带河网密布不至于火势扩散太多何况早一日灭掉张金秤省下来的粮食就更多与之相比这点庄稼的损耗并不值一提……想来三辉四御在上也不会怪罪。”
张行同样沉默一时。
李定见状一时想要再说什么却想起之前的话来只是沉默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