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气墙陡然一涨、一扑便将前面的院墙整个扑倒。
院墙既倒外面自然还是喧哗愈盛但此处周边却陡然一静。
随即望着目视可见的堂上情形小周、贾越、鲁氏兄弟、郭敬恪、张金树、黄俊汉等人无论出身纷纷本能下马然后面色涨红往前涌去。
却不料被簇拥在中间张行居然没有下马乃是在堂内外许多人的目瞪口呆中直接勒马挥刀踩着台阶踏上了前方大堂之上而他身后的黜龙帮下马骑士也都怔了一怔方才继续匆匆涌入大堂四面包裹的。
既纵马引刀入堂左右又控制了局面张行四面环顾目光扫过前方惊愕的皇后与一侧仰天闭目的沈定还有沈定身侧的红袍中年人这才不慌不忙当堂下马却还是维系着真气阵海。
然后只将黄骠马一拍便将坐骑赶出门去了。
“沈兄……”捏着血淋淋弯刀的张行侧身认真来看沈定。“你身侧是曹太守吗?”
沈定不得不睁开眼睛抿了抿嘴小心做答:“是。”
“那你到底凝丹没有?”张行放下心来继续来问。
“就是那个槛上……”沈定尴尬以对。“还飞不圆润。”
张行叹了口气一时也有些无语:“咱们的交情我当然知道你十几年年间在黑塔里就只养成了个文案底子所谓当惯了官的战场上不足为虑但既到了凝丹怎么也该去院中一搏吧?两军交战皇后身侧的那个女官都敢去博命生生溅了许多人一身血。”
沈定面红耳赤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左右一看看到皇后惊愕中带着哀意的目光也是掩面出言:“我得护卫殿下。”
“你只说现在我该如何处置你呢?”张行负手挽刀追问不及。
沈定一慌勉强来应:“张三郎莫要逞一时之快皇后素来有德……”
“我是说如何处置沈兄!”张行一手挽刀一手直接点到了对方胸前。“是你自己!”
沈定看了看被打折腿的高江也是无言。
张行叹了口气:“算了当日升白绶还是你给我点的文书算是有一番恩义你且走吧直接回东都……飞不起来就跑不要掺和这件事了!”
沈定看了看皇后强忍着羞耻来答:“若要逃走我刚刚便走了皇后在这里我一定要维护的……”
“但你是凝丹谁放心让你这么立着?”张行无语至极。“若要留下得打折双腿甚至打折双臂才行否则便只好一刀宰了。”
沈定沉默不语。
张行懒得再惯着对方借着真气阵海的翻腾手起刀落迎上对方本能绽放出护体真气只是用刀背往对方肘弯处狠狠一砸居然奏效换来一声惨叫身后几名头领也不敢怠慢一拥而上硬生生将对方打折了四肢。
控制住了此人但所有黜龙帮的骑士们都有些难以言喻的表情因为对方虽然武艺底下、护体真气也薄弱却是真真的全身护体俨然是真的凝丹高手。
坦诚说如果不是张龙头率领大家结了阵估计真没人知道该如何处置这么一位不战不降不跑的凝丹“高手”。
“曹太守!”张行目送沈定被拖到一侧扭头来看曹汪。“张相公人在哪里?”
“不知道。”曹汪捻着胡须侧过头去。
“那曹太守为何又不走呢?”张行继续追问。
“身为朝廷大臣焉能望风而逃?”曹汪严肃相告。“何况皇后在此。”
“可你不知道今晚你才是关键吗?”张行有些无力。“这个时候爬墙、钻狗洞逃出去把外面屯军指挥起来才有可能把局势扳回来……等在这里难道不是坐等着跟皇后一起落入我手吗?”
曹汪沉默不语。
张行终于摇头抬手一指贾越等人立即上前又当场将这位曹太守打折了双腿。
好在这位终于不是凝丹了不然要吓死个人。
不过即便如此张行也有些一言难尽他指着地上摊着的几位大员酝酿了很久才看向了一直没有吭声但却被所有人偷看了无数次的皇后:“殿下恕在下直言朝廷里、地方上全都是这种人怎么能搞的好政治?”
皇后沉默一时许久方欲开口。
但也就是此时一人忽然从皇后侧后方的角门转入在守着那个门的小周惊愕之中从容做答:“张三郎中宫殿下十数载未曾干预政事你又这般嘲讽是不是弄错了人?”
张行冷冷盯着来人身上刚刚放下的真气复又重新流出如临大敌弄得大堂上温度骤降。
那人丝毫不慌也没有半点真气流露只是走到皇后身侧从容以手指向了自己:“咱们凭良心讲这天下乱到眼下我张世昭都比皇后要多担几分责的。”
张行哑然失笑。
“别断我的腿了我只是个奇经层面的废物而且多少是南衙相公位置挺尊贵的。”那人继续走到皇后侧前挡在了皇后与张行之间这才拢手驻足。“而且年纪也大了。”
“把外面打折腿的人全都扯到堂前。”张行点点头回头吩咐了一句然后扔下手中弯刀却又向前两步平静握住对方双手。“张公教导的是但不免妄自菲薄因为人尽皆知天下之事真要论罪首先还是要怪罪于皇帝皆是那位圣人视天下为儿戏杀黎庶如除野草以至于人心沮丧关西瓦解、他处土崩……至于皇后与张公不过是居于昏君之侧按大魏律法当做株连而已。”
张世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