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
“大龙头有什么不妥吗?”马平儿也问。
“这不像是来打仗的样子最起码并不是召集打仗的意思。”张行摇头以对。“无论是主将去了城内还是营中士卒轮番出营入城都像是在常驻的感觉便是看军营内外也不是很紧张……可我搞不懂他为什么要停在这里常驻只能有个猜想。”
“没法验证一下吗?”王雄诞看起来泼皮但意外的心眼多了点似乎听懂了张行的意思。
“似乎有点冒险。”张行认真以对。“以前我绝对没有类似忧虑的直接就去了如今当了个龙头管了一两个郡就忍不住有些贪生怕死起来了……”
王雄诞一时干笑:“这算什么贪生怕死……张叔是大人物一身牵动了许多干系。”
“也罢。”张行点点头站起身来然后回头相顾茶棚下的三人。“你们三个就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
三人齐齐起身马平儿还在茫然和紧张贾越和王雄诞却对视一眼各自心中微动——后二者已经会意张行仓促过来又是临时起意除非是什么意外否则真要有危险也只能是淮右盟出卖具体来说是王马二人出卖这是要王雄诞停在这里不许动的意思。
随即素来寡言的贾越立即拱手:“那我就在这里接应。”
王雄诞也赶紧笑对:“张叔放心去我和平儿在这里陪着贾头领做接应。”
张行知道对方会意也懒得多言直接翻身上马孤身一人往军营驰去。
来到营前不及军士上前排查张行便直接打马越过前面的民夫、官吏然后就在马上对那些守门的东都骁士从容开口:
“东都来人!韩大将军何在?”
军士们诧异一时当场一滞气势便弱了三分:“大将军在萧县城里。”
张行立即追问:“何时回来?”
军士们面面相觑各自摇头。
然后便有低阶军官回过神来哂笑:“我们如何晓得大将军什么时候来?”
张行当场皱眉:“速速唤个妥帖人出来带我过去。”
军士们终于凛然其中为首军官更是出列认真来问:“兄弟东都哪里辛苦?可有文书印绶?”
张行沉默了一会就在对方开始紧张之前压低声音发怒起来:“你们犯什么蠢?真要是公开往来被江都知道了你们还能回东都吗?”
军士们听到前半句还本能大怒但听到最后一句却是陡然振奋起来而那军官也即刻上前主动牵着张行的马走入营中然后一群人蜂拥而随再不管那些民夫只是托着张行下了马转到了军营内到辕门后去做。
张行坐定一面有人去报信一面却又有茶水点心奉上。
守门军士也都奉承不及。
不过这些人无论怎么来问张行都只是冷脸不言直到一名剽悍年长甲士在一群精锐之士的簇拥下扶刀而来。
来到近处张行依旧不起身只待对方来问。
果然来人抵达立即屏退守门军士只让自家甲士围住方才严厉开口:“东都使者已经来两拨了都是在城内交涉况且不是喊了让就近任职的人直接过来吗又如何没有表面文书?”
张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言语即刻醒悟但表面上却纹丝不动乃是沉默了一会等对方手都握到刀把子上方才缓缓开口:“阁下必然是韩大将军近人那我也不瞒阁下我是东都来人不错却不是皇叔派来的非要问只能说是关西故人派来打招呼的……”
那人微微一愣旋即恍然起来也放缓了语调:“是哪家故旧?”
“因我是李定李太守的至交所以东都白柱国遣我来的。”张行脱口而对面色丝毫不变。“便是白柱国遣我来其实也只有一个口讯不敢留实……要我说阁下既然是韩大将军的体贴人何妨自行转达我也就不入城了省得东都那边熟人看见?真看见了我怕是脸上不好。”
“什么口讯?”年长甲士沉吟了片刻低声以对。
“贤弟和部属想回东都之意毋庸多言但切不可为此为人所制徒劳为他人做生死。”张行站起身来拱手一礼缓缓以对。“一时虚应些事情待有机会能引兵到河东或归潼关才是真正如鱼归水了。”
话至此处张行继续低声对认真来听的年长甲士来言:“只说是白氏故旧所言韩大将军便懂得。”
年长甲士思索片刻似乎是在努力记住这简单一句话但还是忍不住看了张行一言:“你不老实你哪里是东都的白柱国分明是太原的英国公派来的!”
“反正都姓白!而且白氏哪里没有个柱国?”张行昂然以对。“阁下心里明白就好……何必说出来?”
年长甲士点点头反而不再纠结直接便摆了手。
张行也毫不客气转身过去便欲离开。
走到甲士圈子前那些甲士见谈得拢也便顺势裂开一条缝出来。
但就在这时候那名年长为首者在后面眯了下眼睛忽然又出言:“阁下既然是另一边的如何带了一把绣口弯刀?莫以为去了绣口我便不认得了。”
张行直接坦荡回头:“我刚刚都说了害怕遇到熟人……当日沽水事变北面的贼首都干脆从里面反了何况是我们这种改换门庭的。”
年长甲士终于失笑:“靖安台人才辈出。”
张行只做是没听懂对方嘲讽扶着弯刀出去翻身上马竟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