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打马出了足足一万五千骁士盘踞的大营恰如他从容进来只花了一刻钟时间便验证了自己的想法一般轻松。
他猜的一点没错韩引弓是在跟东都或者说是跟曹皇叔谈条件!
不管是此人个人意愿又或者是麾下全都是关西屯兵以及东都募兵的缘故总之这位大将军在获得出征机会后迫不及待的想带兵回到东都或者关西。
联想到之前南阳平叛之军忽然被江都拉走只能说东都和江都简直就是个围城东都的想去江都江都的想回东都……都觉得对面好。
或者说都觉得身后糟。
也算是人之常理了。
不过这些在韩引弓短期内没有进军欲望可一旦获得政治承诺后就会立即雷霆行动这个说不上算好算坏的情报面前就什么都不是了。
闲话少讲获得珍贵情报后张行根本不敢逗留只是打马走到茶棚那里努了下嘴便带着明显有些慌乱的其余三人上路乃是直接绕过军营就在汴水南岸向西驰去——这倒不是什么别的需求而是做戏做全套的意思不想惹来什么疑虑。
只是西行十几里便要立即折返北上的。
然而往上游走了十几里遇到一处稍大渡口刚要渡河却惊讶发现河对岸烟尘滚滚居然有七八骑也是自东向西而来而且也准备渡河却是自北转南……
“这是追兵?”马平儿一时大急。
“应该不是。”张行眯着眼睛来看相隔颇远的对岸语气平静。“我没露破绽而且追兵也没有只从对岸追不从这边追的说法……”
“应该是信使之类的。”贾越突然插嘴。
张行会意去看王雄诞。
后者咬咬牙也是毫不迟疑点了头:“等他们上船过来我们就在渡口靠板这里堵着只在船上处置了不让他们上岸免得有人逃脱……就当是为谯郡的帮众报仇了。”
后面一句明显是说给马平儿听得而这位新任女护法微微一怔也是这时才醒悟要做什么登时脸涨的通红神色也紧张起来。
片刻后对面船只渐渐靠近但距离渡口靠板还有十几步的时候张行忽然停止了低头等候也不再遮掩而是负手立在船上从容抬头望向了对面因为他认出了对面船上的一个人而且对面的人也明显认出了他。
双方算是“熟人”没必要装模作样了。
具体来说其实是故人——对面的人是淮阳郡新任都尉李清臣。
早在李清臣外放的时候张行就猜到对方迟早还会掺和到对黜龙帮的围剿中来但没想到的来的那么快。
颇大的渡船载着七八个人七八匹马按照惯性缓缓靠近李清臣慌乱躲在船尾背靠着船帮、隔着坐骑的他低头看了眼身后湍流河水明显有绝望到跳水求生的意思但最终还是咬住了牙:
“张三郎我知道你大约凝丹了……放过我的人!也放我一条性命!我身上有一个你必然想要的书信……我知道你说话算数!给句话行不行?!”
此言一出李清臣船上骑士大惊失色不说贾越等人也都即刻擎出兵器这使得渡船上的两个船家直接选择了跳水。
张行不慌不忙只是站在渡口上负手认真来问:“是曹中丞给韩引弓开的条件?我已经全知道了!”
“不是!”李清臣大急。“是之前运作的一件事……你不答应我便跳下去便是你本事大可文书一湿你终究弄个文字上的混沌。”
船只已经擦边靠上渡口了船上面有的人慌乱后撤有的人却咬牙拔出兵刃引得失去引导的船只晃荡不停。
而张行沉吟片刻终于点了点头:“若是我不知道的情报便放过你们一行人前提是不许反抗扔下武器暂时随我北上吧。”
李清臣如蒙大赦。
但话刚刚说完随着船只撞上渡口这位新任都尉的下属中却有人直接借力一跃朝渡口上挥刀砍去也不知道是慌乱失措还是自恃武勇?
当然几个都尉身侧的近侍如何是王雄诞、贾越等人的对手?
便是马平儿都有一丝武力优势。
刀光血影张行根本没有出手战斗就迅速结束了只剩下一时无力的李清臣和区区两名下属靠在船帮上踩在血泊里看着尸首无言。
又隔了一刻钟三名俘虏被带到了北岸先躲开渡口人流继续走了几里路张行便打开李清臣身上的书信就在野地里坐下借着下午日光打开来看。看了前一封自然面无表情因为诚如他所料这封韩引弓的回信正是一些曹林与韩引弓的讨价还价又或者说是韩引弓对曹林命令的反驳更确切一些。
那位古板的中丞居然提出要韩引弓将军队指挥权交给张须果。
而韩引弓如何能接受这种条件?
只是诉苦只是抬出江都圣旨并要求继续带兵为国效力。
这当然是好事双方越谈不拢黜龙帮就能松口气……最好永远谈不拢。
而下一封信张行看完依旧面无表情——可这只是他穿越过来以后近三年生死厮混下来的习惯和法门实际上他心里已经重重的挨了一锤。
书信很简单是司马正给自己老下属王振的回信……司马正自然坦荡告知了自己如今不再引兵只是坐镇徐州但依然劝告王振要后者不要有什么顾虑。
至于这个顾虑是什么信中也明确提到了乃是说王振之前似乎曾明确表露说这位砀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