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此处汇集了起来。
但也明显有些不对劲。
“每个县应该有五百人。”浑身湿漉漉的魏道士也抵达了此处却是一上来就在大街上与几名舵主也就是实际上的县令发作起来。“为什么这点人都不能带齐?还有你乘氏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动不动也会少了六七十人?”
“首席有件事情要说清楚。”一名并非降人出身而是帮内派遣提拔的舵主先是看了眼坐在街边屋檐下喝热汤的张行然后才来认真解释。“这件事情是我们失职却不是我们怀了私心……这些留守的新卒本身就是做治安、搞税收与之前衙役无二里面很有些混账;而且他们做着县中公务又不是不懂这是看出来要打仗了看出来局势不好了所以自家溜了。”
“没错。”乘氏本地姓单的舵主也附和了一遍当然眼睛也是往张行那里看的。“我们没有大军压着所以明知道他们躲藏起来也不好轻易寻出……”
“他们藏到哪儿了?”一身甲胄正在喝汤的张行忽然在屋檐下放下汤碗开口。“城内还是城外?”
“事情仓促必然多还是在城内。”这位单舵主心里一个激灵立即应声。“龙头要不要我现在去找?”
“当然要。”张行看着对方眼睛平静下令言语殊无感情波动。“现在大军过来要在这里等前线讯息算是已经把城池堵的水泄不通了正该立即派人搜索这些逃人家中……找出来后发为苦役去运粮。若有伙长以上军官则斩首示众不要姑息。”
“是。”
不光是这个单舵主其余在场的舵主也都纷纷一凛。
而张行只是继续低头喝热汤。一碗热汤喝完又坐了一会才下令这支部队和自己一起转去营房休息并一起卸甲。
话说抵达乘氏等消息的这一日夜原本稀稀落落的雨水忽然停下天空难得放晴了一日。
张行等人也暂时歇了一天顺便晒了晒甲胄和披风。
可是随着消息传来得知李枢等人是从北面顺着大河从历山北面通路退回到东郡的而非从历山南侧往济阴郡这里来后张大龙头不敢怠慢乃是立即派出信使要求对方和徐、牛两拨人一起往自己这里靠拢同时自己也赶紧启程向北越过济阴郡往东郡离狐一带汇合。
而且刚一启程却又再度下起了小雨。
没办法真的没办法这就是五月的天气之前在东都张行也见识过类似情况。
就这样五月廿三日张行再度从乘氏出发。
这个时候随着越来越多的地方舵主、副舵主率队自各方向跟上后续的后勤队伍也完全展开还有一些留在南边的头领也都纷纷折返队伍已经显得非常庞大了。
又隔了一日五月廿四日下午张行便抵达东郡境内的离狐县。
他在这里见到了牛达后者显然不愿意再迟到再加上也确实近一些而且知道消息早一些所以是几支主力中第一个抵达离狐的。
离狐本地的舵主领县令柴孝和也做了比较充分的准备他趁着之前一日天晴赶紧让人往民间收集斗笠、披风、蓑衣同时清理淤积让先后抵达的部队在城内外妥当安置虽然不能尽善尽美但已经超出预想最起码比之前定陶、乘氏那里强太多了。
军队云集之下更显得可贵。
张行随即委任柴孝和为魏玄定副手共同承担后勤任务。
二十五日上午本就是被迫迁移的离狐人徐世英也率部抵达自己的老家这个时候不算协助转运的民夫、商人离狐这里的黜龙军部队已经达到了两万一千之众。
这个数字其实还是不对因为理论上应该有两万五千人的多达近两成的缺额绝不是临时开小差能解释的……很显然徐世英和牛达明知道张行的命令是什么明知道局势到底如何却都还是忍不住在老巢濮阳和白马留了后手。
这太愚蠢了也太真实了。
可此时张行已经顾不得这些了。
或者说对于张大龙头而言最终西线的留守部队能来这么多人他已经感到满足了徐、牛这俩个半独立的豪强出身的豪帅在关键时刻愿意听从命令会师愿意来打这一仗已经算是不枉他这一年的恩威叠加了。
当然这二人既知道总体局势的恶劣又是冒雨而来精神状态不免有些不太好。
不过很快这一日中午时分随着白有思毫不避讳的凌空而来离狐这里士气明显一振尤其是那些帮内中坚各自振作……他们很清楚这么一位高手的加盟意味着什么也多半会根据这位白大小姐的姓氏家门进行无端猜想。
徐世英、牛达以及目前在这场危机中表现很好的魏道士和柴孝和都没有免俗。
然而随着又一名黜龙帮自家的成丹高手的飞速抵达离狐这里的气氛却居然反过来显得有些压抑了起来最起码对因为张行主动放开而渐渐知晓了局势的西线中高层而言是确切如此的。
“什么意思?什么叫来不了离狐?”
天气有些阴沉离狐城外的临时军营里原本据说是个社戏场地的高台下面一身甲胄的张行似乎根本没有动怒只是在认真询问。
他的周围是早已经突破了两百人的庞大列席从领有执事名号的军中军官到地方上的舵主副舵主包括新收纳的那些护法几乎囊括了留守两郡的所有帮内骨干……很多人连单独的椅子都没有只能分享长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