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骑士们一时惊异老都管也被人拽着往后退后方车队里立即有人去掏钢弩却又被拽回来的老都管制止后者只是回头来问:
“你这小娘这般年纪如此本事怎么不能富贵居然只要粮食和冬衣吗?”
“自然如此。”窦小娘昂然做答。
老都管顿了一顿认真来对:“不瞒小娘我们不是送货的是探亲的车队你若要金银确实有些字画也有几张但是粮食委实没了只有他们几个人身上的干粮与饮水。至于冬衣、皮毛、布帛更是一件都无你非要恐怕得我们脱下来与你了……天这么
冷我们也受不了的我也没法让护卫和车夫脱衣服。不信你自家来搜。”
…窦小娘闻言怔了征一阵沮丧手上剑锋上的赤红色真气都弱了三分。
那边老都管模样的人见状居然也莫名有些沮丧因为他……或者说冯无佚已经看出来了对方确实是被一群老弱妇孺冻馁的局面逼迫才出来劫掠的不是所谓劫掠财货的强人。
想他在皇帝身前几十年平日里也不知道在多少关于盗贼的文书上写字不知道多少盗贼因他的文字而人头落地但辗转几十年回到家乡亲眼目睹到官贼交战赤地千里这才晓得什么叫做“盗贼”?!
原来盗贼居然是一个十五六岁只想要粮食和冬衣活人的小娘;
原来盗贼是他之前经行长河时被劫掠一空又差点被掳走的当地丁壮;
原来盗贼都是他那些曾经安分守己的乡里百姓……却因为他旨意而沦为盗贼。
冯无佚确实没带冬衣但带了许多备用粮食的只不过在之前几日经过长河的时候大受刺激将粮食尽量分出去了而已。
那是他第一次亲身经历被兵祸扫荡过的乡野内里而不是在城池中、军帐里、宫殿内做的观望。
“后面那个骡车给我吧。”另一边窦小娘怔了许久方才来言居然不能对这个老都管再出强硬言语与其说是打劫倒有几分恳求之态。“上面有马料是不是?也能凑合。骡肉也能吃。”
冯无佚怔了征点点头便要人将骡车让出。
这对打劫和被劫的委实有趣。
但也就是此时一众不情不愿的骑士忽然色变窦小娘听到动静稍一回头也同样色变——无他下午的冬日阳光下她身后正西面官道上烟尘大起而且速度极快俨然有大队骑士正自西向东往此处赶来。
“赶紧走吧!”冯无佚立即挥手。
“将车子与我!”孰料窦小娘却居然犯了混非只如此话到最后居然有了哭腔。
其实说到底窦立德这个女儿也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娘若非一年多前全家被朝廷杀了几乎孤身逃出去否则还是天真烂漫的年纪……今冬以来多少艰难委屈早已经积攒了无数此时遇到这种情形连最后机会都要失掉多少是有些把持不住。
冯无佚见状也的确是心有不忍一咬牙便喝令家丁:“给她让出来待会无论是谁家若做纠缠报我的姓名不要将此事说出去!
侍卫们虽然无奈但在安德城里早已经晓得了自家老爷的身份又如何敢言只是胡乱点头。
然而轻骑飞驰说来就来窦小娘不过是上了骡车刚刚赶出队伍而已西面大队骑士便已经抵达。
不过这些打着武安郡官府令旗的骑士们根本没有在意这支道左相逢的长乐冯氏车队更不要说能意识到此间发生了一场诡谲的劫道事件居然只是为首者几人轻轻马上一拱手便轻易驰过十字路口往南转向而走。
…而就在众人以为此事将要就此揭过之时那四五十骑忽然又在官道上南面两三百步距离停下然后纵马折回将车队团团围住。
“老都管放心你这般义气我拼了命也帮你拦住这些起了坏心的官军。”窦小娘此时居然讲起了义气。“这些官军私下里劫道素来不讲规矩什么大户人家、其他州郡信使也照抢不误还要杀人灭口。”
冯无佚一声叹气反而苦笑:“小娘莫慌我先试试看看把他们吓走实在不行你自逃了就当我活该好了。”
事到如今经历了安德—长河的事端后冯无佚也晓得官军是真有可能为了一点钱财而官道上杀人灭口的。
然而这些武安郡骑士来到跟前不等冯无佚和他的侍从们开口反而有一挂长兵的十七八岁
轩昂少年越众而出指着窦小娘来笑却是关陇口音:“你们看我没说错吧?这小娘衣着单薄、
还涂着黑灰却坐在长乐冯氏的骡车上独自引着一车马料……难道不奇怪吗?小娘你是什么人吗?莫不是个劫道的吧?”
窦小娘见到是个年纪稍大的官军公子姿态自然挑动她怒气再加上又被围住还当场叫破也是直接提剑喝问回来:
“你是何人?敢来问我?”
那少年笑笑只像逗乐子一样朝对方拱手:“我叫苏靖方是武安郡郡中一个队将。”
然后此人复又朝那“老都管”拱手:“老都管我虽是关陇口音却是地道信都人只是家父凝丹后被迁移到关西而已咱们算是同乡你有什么难处跟我说我必然妥当处置。”
窦小娘见对方无视自己简直气个半死。
倒是冯无佚愣了愣想起什么一面摆手安抚窦小娘一面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