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人对四百余人就算如刑讯所言寻常只三百人左右留驻这比例也太过悬殊。
翎钧带过兵,也曾赢过几场以少胜多但徐维康索要的这人数却让他觉得纵是在西北那种开阔之地都有些不切实际更遑论还是在人员分散居住的村落!
“十五人?”
“你确定够用?”
只十五个府兵出城,的确不会引太多人注意但府里的这些人,都是从西北回来的满役之人与翎钧都是有老交情的如果不是必要他不希望他们会有折损。
“十三个就够。”
“需留两个把守山下石阶做个样子。”
徐维康答的肯定显然是早就做好了计算。
“我看过了你府里的府兵都是些西北回来的老油子使不要脸招数都能一教就会。”
徐维康在西北待过三年要分辨府兵是否出身西北并不是难事更遑论其中还有两个是他的旧识。
“一张脸皮能碍这么多事儿?”
翎钧扬了扬眉,还是有些不信。
“差得也不算多大概是姜如柏和姜老将军那么大。”
徐维康抬了下眼皮又睨了翎钧一眼“你也可以理解为大概是你和老头子那么大。”
“你要这么说我还真觉得这事儿兴许不难了。”
听徐维康讥讽姜如柏顽固暗指隆庆皇帝不要脸翎钧不禁失笑出声抬手唤了冬至近前安排了他去准备人马和物件“你一会儿去了德水轩直接找鸿雪索要火油即可你们之前在庙里见过。”
“她的兄长。”
“我记得。”
徐维康点头表示自己记得沈鸿雪少顷又补充了一句“他们长的不像。”
“堂兄妹不像也正常。”
柳轻心的真正身份,翎钧没打算再告知旁人徐维康自然也不例外,“鸿雪的父亲,是她大伯她年幼时染了重病被家里当夭折埋了得她师父发现捡回才又救活了过来之后数年都跟在她师父身边学艺只近几年才又被家人寻回至宗祠拜过了祖宗。”
“我听她说起过自己师父满眼地崇拜。”
徐维康倒是不太在意沈家的事。
只听翎钧说沈鸿雪是柳轻心的堂哥才像是松了口气“可能是我错觉总觉得……鸿雪对她的宠溺不太像寻常人家的兄长……”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冬至便来禀报人马用度已经齐备所有可能显露三皇子府身份的东西都已仔细撤下马背上的口袋里装了西北常见样式的衣裳箭矢亦换成了与之前劫掠送嫁车队相同的规制。
听冬至禀报完徐维康满意地看了他一眼便示意他前面带路。
许是都听过徐维康的名声儿亦可能是太久没伸展筋骨被挑选出来的十五人都在焦急等待冬至把徐维康带来安排今日行程。
“我这人不像姜如柏那么好说话。”
“意见和建议都是不会听的。”
徐维康环视了一下众人见被选出来的这十五人都板板正正的站着不禁一笑“咱们此去是要以少胜多错一步都可能死无葬身之地所以所有人都必须遵我命令行事违令者会被我立斩于马下。”
“既是行军便当遵军令行事三爷让我等……啧!算了!这么说话累死个人了!”
“徐将军你径直说咱们这票需要怎么干吧!”
为首的一人正是管家他掐了鞭子在手本还想跟徐维康说说官话别落了翎钧面子但话说到一半儿便瞧见徐维康在笑着挑眉看他当下老脸一红径直换了说话的方式。
徐维康也是在西北军带过兵的他还能不知道他们寻常里都是些什么德行?
都是一样的流氓地痞给谁装那正人君子看呢!
“这才像西北军出来的。”
徐维康笑着上前抬手弹了一下管家掐在手里的鞭子。
他与管家也算旧识只不过没有相识太久西北的那些王庭就都怂了管家仍在新兵营中接受训诫没跟着他上过沙场“我从西北走的时候你还抱怨自己倒霉没能跟我去吃上回肉这次机会倒是来了。”
西北军里把以少胜多称作吃肉把势均力敌唤作喝汤把以多胜少叫作宰羊把输了战事笑作吃屎。
这是西北军里的“行话”不是曾跟兵士们打成一片的人根本无从知晓。
“啧自己人啊!早说啊!”
“可装得累死老子了冬至你小子不厚道啊!”
“冬至你小子是不是皮紧了敢坑老子!”
在听了徐维康说过“行话”之后在场的十五个被选出来的人顿时便都塌下了身子只各自寻省力的姿势站着对他的态度也是和气了起来。
除了军令挥出其他时候西北军中无大小。
这是姜老将军定的规矩。
这也是为什么幼时的翎钧顶着姜如柏外室所生儿子的名分还能在军中跟这些叔叔伯伯般年纪的人耍得成一片。
“往德水轩最末两个留下守门今晚没得肉吃!”
“走了!”
徐维康见众人都不再紧绷身子满意地从冬至手里接过缰绳先一步翻身上马然后毫无预兆地驱马出了三皇子府的后门策马而去。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