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涩地说:
“喂,我告诉过你不要跟其他人说的吧。”
“啊?就像刚收到初恋的来信一样马上就打电话过来的人说什么呢?而且我不是来看你的,是来看千岁的。”
紧随其后的优空开口了:
“朔、小阳、上村,你们吃午饭了吗?我做了饭团,冷味噌汤,还有蜂蜜柠檬饯。”
“一辈子做我的经纪人吧,优空。”
从外野回来的阳回应了我的话:
“亲爱的? 我的蜂蜜柠檬满足不了你了吗?”
“画饼不能充——不要捶我胸口!”
七濑温柔地笑了:
“小海,我也来陪你。”
“谢了,小七。”
肩上挎着超大冷藏箱的海人提高了嗓门:
“太见外了,朔。这种时候拜托我们啊,对吧,和希?”
“就算这样,被人老实求助也很受不了。”
健太似乎在稍远的地方有些坐立不安的样子。
见此我提高了声音:
“喂,亚十梦!都是因为你,健太才会害怕的吧?你低头谢罪!”
“啊?!那个时候嘲笑你,不好意思了,所以快去把球捡回来,家里蹲。”
“其实你是想说‘我只是想让千岁理理我,才去惹事情的,对不起’吧,你这个傲娇汉子。”
“你、你这混蛋马上举好球棒!我要砸爆你这个疯子的脑袋!”
“再好不过了你那懒汉球,就在夜空中装饰,给织女星和牛郎星做礼物吧!”
“那个,神,上村,我已经不在乎了……”
““别插嘴!!””
“好、好的。”
然后我们吃了优空为我们做的饭,一直打球到天黑。
七濑、和希、海人在外野帮忙捡球,健太把四个人扔回来的球一一捡起,滚到了投手岗上。
优空时不时会给大家送水和毛巾,而夕湖和荠则不停地发出不知是助威还是嘲笑的声音。
最后,偶然路过的明日姐也站在旁边,开始大喊“让我看看你有多帅!”
我想——
如果我没有退出棒球社,一定就不会有这种场景吧。
如果以社团为中心的生活继续下去,和同学们在一起的时间就会极度减少,也没有时间去管健太的问题。如果当时没有意志消沉的话,也不知道是否会跟明日姐说过话。
即使是亚十梦和荠,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拉近距离。
我有过后悔,后悔得在梦里想回到过去,内心一直淅淅沥沥地下着雨。
但是,跌跌撞撞终于抵达的如今,却有着如此珍贵的东西。
一切都联系在一起了。
不能回头,不能重来,也不能重置。
不,我再也没有想要这样的念头了。
所以,为了明天,我要拿起球棒。
我的明天,阳的明天,亚十梦的明天,佑介、平野和教练的明天。
这一挥一定能到达未来的某个地方。
*
——就这样迎来了第一轮比赛前一天的星期五。
在阳、亚十梦的陪伴下,我完成了最后的调整。
“这样总算是一百个球打中一百个了,状态调整得真不错啊,天才同学。”
“是因为投手练到一半不行了吧。”
“哼,你就得意去吧。”
这一周打了多少个球呢。
手上的皮破了好几次,流了血,夜里干了,第二天又流了血。
我向投手岗走去。
“我不会谢你的,因为你也玩得很开心啊。”
“从一开始就没有期待过你谢我。反而是如果你没有得到好结果,我就把你从东寻坊推下去。”
“不好意思,我会打出好结果的,我是个天才啊。”
“瞧你那副熊样,亏你说得出口啊。”
——啪。
我们用力击了下掌,当场躺倒在地上。
抬头望去,天空中飘浮着积雨云,下半部分染上了橙色。就像是黄昏在海里游泳的鲸群。
潮湿的夜晚气息从河的方向飘来。
不到三十分钟,天就黑了,这奇妙的三人组也解散了。
阳去便利店买东西了。
是时候谈论些大老爷们之间的事了,我想。
“亚十梦,你为什么不打棒球了?”
“现在才问这个有什么用?”
“明天我和你一起去保养装备。”
听我这么一说,亚十梦愣住了,然后短暂地笑了笑:
“初中的县级决赛,你三次有效击球、三个安打、一次四坏球上垒,两个本垒打、五个打点。你还记得那个四坏球上垒吗?”
“我不太记得清了,但那是你最后一次击球吗?”
“——是敬远啊。”
他有点自嘲地说了出来。
所谓敬远,就是故意投出四个球,让击球手走向一垒。这和被击中一个单打是一样的,不过反过来说,与其被对手击出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