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也是说给他听。
不得不说,燕归的话确实让暮云安心不少。
她心中的疙瘩,便是前世莫名其妙的那一桩婚事。
不顾她的哭求反对,她就那样被远嫁了。
如今只要有燕归的这一句话,暮云便暂时放下了那个疙瘩。
“你说话要算数。”暮云说道。
“我什么时候对你说话不算数?”燕归反问。
暮云笑了笑,看见邹彦,她又收了笑。
暮云起身,拱手对邹彦郑重一拜。
“我女扮男装,邹兄也知道。为防别人识破身份,所以不得不处处警惕着。这段时间多有误会。暮云招待不周,望邹兄恕罪。”暮云躬身说道。
邹彦端坐着,适才看见暮云起身。他下意识放下手中的茶杯。可是暮云接下来的动作与话语,让邹彦愣住了。
他见过她女装,他知道她是女儿身。
可是暮云,对他行江湖礼,说场面话。
如此,客气,疏离。
原是如此。
怪不得燕归与暮云都说他想多了。
原该如此。
他本就是外人。
他看见她有趣,她身边热闹,她身边快乐,她吸引他走近她。
可到底,他就是个外人。
邹彦的手还扶着已放在桌上的茶杯,他定定坐着,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真的...要如此疏离吗?
他注定,不能走近她,不能站在她身边与她一起笑一起闹吗?
明明那个小乞丐都可以,暮云见到小乞丐,那种开心的笑,他注定不能拥有吗?
邹彦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忧伤。
燕暮云,你可知我一直在找你。
你可知我跨越山河,千里寻你。
邹彦扶着茶杯的手不自觉用力。
他此时不该沉默。
他此时该哈哈一笑,然后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然后说你也是情非得已,我自不会怪你。
然后礼貌的与她道别,从此离开云城。
然后从此与她变成路人。
此后再遇见她,便是人人口中的那个玉面阎罗暮云公子。
这几天被关在房里,竟是他离她最近的时候。
邹彦的忧伤在心中积聚成海,他...不想与她成为路人。
人世间纵有百媚千红,唯独你是我情之所钟。
暮云俯身拜了许久。
既是哥哥都尊敬的好友,不管是何身份,反正拜一拜她也不吃亏。
再说前几天把人家锁起来也是她不对。
派人去问哥哥邹彦的身份,那时若是哥哥回信说不认识邹彦,邹彦此时便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她都对人起了杀心,为表歉意拜一拜,更是应该。
暮云这般想着,拜得倒也坦然。倒是燕归上前扶起了她。
“邹彦是豁达之人,自不会与你计较。”燕归拍拍妹妹的背。
“是吧,邹彦?”燕归问道。他俯身凑近邹彦,低声道:“你不会真和一个小丫头生气吧?”
再说把邹彦锁起来的事,燕归也训斥了暮云了,邹彦再不依不挠,倒不像他的风格了。
“怎么会。”邹彦说着话,勉强保持着笑容。他只觉嘴巴发苦,索性又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好,我得连夜走了。”燕归看着暮云。
“你以后不管去哪里,一定要带上暗卫,翁赢一定要随身保护你。”燕归嘱咐道:“不管是不是你信任的人,都不可以掉以轻心,你的安危是第一要紧的事...”
燕归絮絮叨叨的叮嘱了暮云许多,邹彦呆呆坐着,耳朵里也听不清话。
“暮云。”邹彦突然站起身。
暮云正认真聆听着哥哥的教导,邹彦突然唤她。
暮云转头看着邹彦。
“邹兄是跟我哥哥一起走吗?”暮云道。她转身唤门外的凌香。
“邹公子要走了,你去嘱咐他的朋友们准备一下。”暮云道。
“是!”凌香笑着脆生生的答,然后蹬蹬蹬的跑了。
“我哥哥是一个人来的,这一路上,还望邹公子多多照顾。”暮云又对邹彦道。哥哥得知暮云上了战场,便潜力奔袭而来,他的随身护卫们,一个都没有跟上来。
“不用,我先送他走再回北境,我们不同路。”燕归说道。再说老妖已经派了暗卫来接应他。
“这样啊。”暮云笑了笑:“那哥哥你继续唠叨...不是,你继续说。”
燕归白了暮云一眼。
邹彦定定站着,他们就不打算给他说话的机会吗?
“暮云!”邹彦又唤了一声。
暮云又转头看他。
“那副画,我陪你一起看吧。”他说道。“有些地方,我可以讲给你听。”
暮云微微蹙眉。
邹彦就这么纠结这幅画?
好!
看就看!
让你走得痛快些!
“好,画在书房。”暮云说道。她抬脚带着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