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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毛的,买不起。貂皮的,买不起。
什么毛最便宜?兔毛,虽然暖和但是容易掉毛。
多少钱?八十贯。
当杨小央提着两个桶和一件大衣回到船上的时候,自己几乎已经身无分文。
杨小央自觉银子花得太快是李从文的错。
回到岸边,三个半人正在岸边烤着火。
边上一地的鱼骨头,旁边的铁锅上还在烧着水。
杨小央气不打一处来,老子累死累活跑那么远,你们在这开小灶,是人事儿吗?
还是小荼比较好,留了一截鱼尾巴,杨小央吃着差点感动得哭出来。
没好气地把桶子放在边上,“滚去洗澡!”又把兔毛大衣塞给了鞠夜阑,“别说我要冻死你。”
鞠夜阑一愣,随后脸上又立马荡出了灿烂的笑容,欢呼一声就抱着衣服跑舱室里去了。
至于木桶,抱不动。
杨小央看着摇了摇头,看了再多的道经也还是个小姑娘啊,比小荼好伺候多了。
这时李从文凑了过来,“什么毛的?”
“兔毛。”
“一两银子?”
“啊?哦,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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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炎二十三年,秋,京城,玉符大街。
太子赵启年看着杨启率军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转身走进了深宫高墙,来到了皇帝寝宫。
赵启年看着坐在床上看书的赵今生,屏退了左右,轻声说道:“父皇,儿臣听一个公公说皇帝都是孤家寡人,没有可信的人,我们让义父独掌兵权是不是有些不妥?”
赵今生猛然把书扔到了赵启年脸上,勃然大怒,“谁告诉你的?”
赵启年没敢躲,额头上被砸了一个红印。
他第一次见父皇这么生气,父皇也是第一次打他,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赵今生猛吸了几口气才平静下来,就算吃了仙丹大动肝火也是有些禁不住,瘫在了床上,“启年啊,过来。”
赵今生摸了摸幼子的头,轻轻地说道:“皇帝确实是孤家寡人,但并不意味着皇帝不能有感情,不能有信任。
在我当皇子的时候我是最没出息的一个,又是年龄最小的,但父亲不知为何还是把皇位给了我,还力排众议让母亲听政,是因为父亲信任母亲,就像我信任你义父一样。”
赵启年止住了眼泪,“那我也要找一个可以信任的人吗?”
“可以信任的人哪有这么好找,要不是我太了解老杨,我也不放心把你托付给他的。
你义父这个人不逼他,他是什么都不会做的,就算你把皇位让给他他都会嫌弃当皇帝太麻烦,以前没少用这事儿嘲笑我,所以你义父大可放心。”
赵今生看儿子的眼神就知道他听进去了,赵启年虽然不算聪明,但能听得进话才是他最大的优点。
也是缺点。
“你以后也不能总是轻信别人的话,要自己多想想。要是有不懂的就去问你义父,他肯定能解决,下去吧。”
赵启年决定要向义父道歉,并且要好好训斥一下那个公公。
只是他怎么找也没能找到那个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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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赶路的速度什么时候才能到岳州?”杨小央想到行船的速度就有些不耐烦。
“急什么,我们这速度已经算快的了,多数人都是走过去和骑马过去的,还有不少要逆流而上呢。等我们到岳州,估计要来的人能到一半就不错了。”
这不像李从文能说出的话,杨小央觉得多半是老陈这个老江湖告诉他的。
既然不急,那赶路就成了游山玩水,看着岸边光秃秃的树枝也别有趣味。
配上井然有序的南飞的大雁,竟让杨小央这个不懂作画的人品出了山水的秀美。
只是回到舱室里看到两个大桶就有些说不出的郁闷,其中一个还用木炭在上面画了一个笑脸。
杨小央怎么看都觉得这个笑脸是在嘲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