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她不是在为这种事生气,那位小姐在为你担心啊。一个没受过训练的小女孩,竟想要保护你这个能称得上大陆一流的黑魔术士,蛮可爱的不是吗?”
“……这我不否定。”
奥芬说完朝马吉克看去,马吉克已经完全被魔术士杀手这个词给吓倒了。
“你去楼上。叫她不要生气了。”
马吉克一愣,然后举起双手说:
“那不可能!”
“那也给我去!”
奥芬眯起眼,又说:
“如果昨晚上的亡灵是冲着我们来的话,让她一个人独处就太危险了。”
“……偏偏要在她不高兴的时候跟她在一起,那我的危险就不用管了吗?”
马吉克发着牢骚,上二楼去了。食堂里只剩下奥芬和西莉爱塔。现在还是上午,厨房没有生火,有点昏暗,奥芬看着眼前的女暗杀者。
“我想确认一件事。”
“是什么?”
她又浮现出那种让人难以接近的媚态的笑容,问道。奥芬靠在椅背上说:
“你是……敌人,还是友方?”
“你要怎么区别对待敌人或是友方呢?”
她开玩笑似地说。奥芬对这种说辞比较反感,但他还是回答:
“看要不要在这里把你揍飞。”
“我可不想被揍飞啊。”
她的喉咙发出笑声,继续说:
“OK,我不是敌人。至少我不会暗算你,也会提供必要的情报。”
“那就把必要的情报说出来,现在马上。”
“真性急。不想和我多说说话吗?”
“不想。”
“你这样会让人讨厌哦……昨天那一吻让你这么难受吗?”
“不用你管。”
奥芬半睁着眼说完,西莉爱塔像有什么好玩的事一样笑笑,用手梳梳头发。她的手肘支在斑驳的旧桌上,身子前倾,开始说:
“不过……不让你直接见见我的委托人,你是不会相信我的。你疑心很重嘛。”
“就是说,你认为我不会相信你说的话?”
“……没错。事实上就算你不相信也没关系。”
听到她这样说,奥芬本想说句讽刺的话,但他突然愣怔了。杀手的表情不知在何时笼罩上一层阴影,他看着她,脑中想起了关于“愚犬”西莉爱塔的各种传闻,这些传闻他以前根本不会相信。
红艳的朱唇轻启,她说:
“我的委托人,早就已经死了。是我杀掉的。但他依然存在……就在这座村里。”
◆◇◆◇◆
“真是的——真是笨蛋!”
一回房间,克丽奥异常气愤地大吼,她从床上拿过枕头,抛到空中,然后一脚踢中。枕头发出嘭的抗议声,撞墙后落在地上。奥芬把房间搞得乱七八糟后,一行人就被领到了另一间屋子里,这间屋子不像客房,不过是普通的卧室罢了,四周都没有贴壁纸。
克丽奥捡起枕头,这次向前方抛去。她加上点助跑,再借助重心的转移,以漂亮的姿势又踢了一脚——不,与其说是踢,不如说是用脚侧部做出像砍一样的动作,将滑走于空中的枕头扫在地上。正上方的克丽奥落下来,再迟一点恐怕会屁股着地。
再怎么说,普通的运动神经是做不到这样的。
坐在枕头上,克丽奥盯着前方的墙壁,不停地嘀咕:
“笨蛋……所有事你一个人去搞吧!”
开着的窗户外传来喊声。
“很好,集合完毕!”
是博鲁坎的声音。克丽奥的眉毛动了一下,有点在意,她从枕头上直起腰,走到窗户边。手撑住窗框,把身子朝外长了长,正好看到博鲁坎叉腰站在窗下的空地上。从克丽奥的位置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从语气上听起来,像是心情不错的样子。博鲁坎的身后,多进耷拉着肩,一脸疲惫。
(说起来,那两个人,比我还早就和奥芬在一起了。)
关于这两个地人兄弟,克丽奥知之甚少。顶多只知道他们借了奥芬一些钱而已。
(但……仔细想想,关于奥芬,我所知道的也就只有他和那两个地人之间的事。)
呼啦……一阵突如其来的微风撩起她的长发,克丽奥用手按住。默默地朝窗户下看。
博鲁坎和多进的前方规规矩矩站着五个小孩。全部是十岁左右的样子,最右边的是昨天带他们进房间的那个小伙计。
博鲁坎提高声调。抱起胳膊,一副伟人样儿地说:
“嗯!一直以来我们博鲁坎商会都在以很少的人数来经营,这次能迎来这么多有志之士的加入,真是不胜惶恐!”
“不胜惶恐是只在书面上使用的词,而且用在这里不贴切,意义不明——”
博鲁坎头也不回,拿剑鞘打了多进,继续说:
“那么!对我们的活动从心里给予共鸣的新伙伴们啊!我们的社训一直是『受到厚爱的博鲁坎商会、一切为了厚爱的博鲁坎商会』,从事经营、服务的活动,但就像刚才的大会上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