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其中一个是很残酷的。那孩子再大一点的话,我打算确认他本人的意思”
不管怎么说,一个国家的命运和一个少年的未来是紧密相连的。正因为是重大且微妙的问题,王妃现在也没有要求丈夫做出决定。
作为代替她问了国王的表弟。
“——尤里怎么样?如果说费尔南没有继承王位,那时候有代替他成为国王的思想准备吗?”
罗莎曼德露出几乎绝望的表情仰望着天空。
她的丈夫完全变成了人形老虎,在骚动中一边咬牙一边呻吟着。
“你是说要我背着叛逆罪被处死吗,王妃。即使只是把这件事告诉儿子——成为未来的萨沃亚公爵的古拉斯美亚卿,也有可能被当作是背叛王家的证据。我经常告诉儿子继承王位的是费尔南,你将来要成为他的右臂工作”
“亚拉公主没这么想吧?”
对于突然的话题转换,巴鲁一点也不动,正颜厉色地点了点头。
“那当然了。那个也联系到了去年的一件事。听说比巴斯王向费尔南提出想让大公主出嫁,那个女人完全疯掉了。这一荣誉是尤里该接受的。据侍女的话,一部分人都在看着,在房子里回响着的诅咒声不断地传开,之后突然瞪大了双眼,全身僵硬——好像棒子倒了一样,突然仰面倒下了”
有点奇怪。
“……头上的血管也断了吗?”
“就是那样吧。听说带着那可怕的神情,屏住了呼吸”
就算脑溢血这个词不存在,这个世界的人们也知道因为这个原因人会死。
“公主的遗体怎么了?”
“埋葬在布拉西亚的馆里。”
莱蒂西亚和班特亚所见的仅一座墓就是这个吧,王妃歪着头。
“为什么要去布拉西亚?确实——萨沃亚公爵家不是有专用的墓地吗?”
“当然。在巴罗亚有世世代代的墓地。我早晚也会进入那里”
王妃面有难言之隐,一面窥探对方的脸色,一面又战战兢兢地问。
“……团长不会吧,因为不想和妈妈一起进坟墓,所以说什么不埋葬了吧?”
以国王为首,大家这次可真是叫苦不迭。
任何一张脸都想着(现在就想从这里逃走!)虽然确实如此地诉说着,但身体却动弹不得。
如果动了的话,老虎的爪牙就会朝向这边。
只是一味地屏住呼吸,注视着猛虎和佩剑的小兔的对决。
巴鲁再次消失了表情。
只有黑色的目光寄宿着烈焰,盯着纤细的小兔子。如果不是这只小兔子的话,只靠视线就能让心脏停止跳动。
“——我最讨厌那个女人,但我知道作为一个人的礼节。前萨沃亚公爵夫人要睡在前公爵的旁边,这就是道理”
“我也这么认为。不那样做的理由是?”
“那个女人留下了遗书。在那里清楚地记载着自己的尸骸不要葬在公爵家的墓地。应该尊重死者的遗志吧”
王妃变得不知所措。
其他的人也一样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前萨沃亚公爵夫人不想进入公爵家世代的坟墓,即使不是王妃也很难理解。
“写着埋葬在布拉西亚的房子里吗?”
巴鲁的脸因可怕的愤怒扭曲了。
原本高大的身体,由于过于激动,看上去浮肿了一圈。
“——一辈子,都不能说出去。可以吗?”
王妃在那魄力的打击下点了点头。
“我不会鲁莽地违背和团长的约定。”
其他的人也完全有同感,就连伊文也无言地点了点头。
巴鲁狰狞地笑着。
那是一张夹杂着自嘲的脸,同时也不知为何又带着一种清爽的笑容。
我很感谢你,王妃。回来的正是时候。这是我一生都不想说的话,但是如果是生活在与地上法律无缘的地方的你的话,我会跟你说的”
王妃已经做好了无论听到什么都不会动摇的觉悟,但是巴鲁的话却远远超出了想象。
“那个女人啊,那个女人根据遗书——想在王家的墓地埋下自己的遗骸!在她哥哥——想在已故的德鲁瓦陛下身边永远长眠——堂堂正正地!”
伊文和纳西亚斯脸色一起变绿了。
国王也变了脸色屏住了呼吸。王妃也是。
也就是说,亚拉公主在遗书中公开表示“要把自己当作王族来对待”。
亚拉-卢辛达确实是作为王族出生的,同时也是嫁入国内第一公爵的人。她是一个比任何人都要有作为女性榜样立场的人。
尽管如此,她仍不忘作为公主度过的女儿时代的光辉,要求并不是作为萨沃亚公爵夫人,而是作为王族来埋葬。
正因为出生在王家,所以这是绝对不能做的愚蠢行为。虽然不能说是反叛罪,但肯定是轻视王室。
显然,这是一种虽然已经出嫁了,但却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傲慢自大的行为。
罗莎曼德的双唇失去了血色,吓得颤抖,用她的眼睛看着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