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蒂耶苦恼地扭身叹息,秋晴打从心底感谢哈迪姆家将爱榭养育成一个正常人。尽管偶有失控煞不住车的时候,但若她真的不知自制,自己早就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了。
到底该不该喝下来自赫蒂耶这妖女奉上的药剂呢……可是爱榭的眼睛是那么透亮清澄,让人实在不忍心拒绝她的一番好意。
秋晴抱着「从各种角度来看,她们真的都是一对犯规的主仆啊」的感想,为安全起见接着再问:
「就当真的没加危险的药物好了,那副作用呢?我自己是没有什么过敏,就是对酒精不太行;如果有那种成分,我就不暍了。」
「请放心,保证不掺酒精。由于这药剂也常在婚礼上使用,也许有些让人精力稍稍过于充沛的成分,不过对虚弱的您应该是刚刚好才对。」
「……你的『刚刚好』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照她那样说,这不就是春药吗?或者是药局常见的蛇精饮料之类的。
更不想喝的秋晴对着手上小瓶乾瞪眼时,一道影子遮住了他的眼。
抬头一看,赫蒂耶整张脸凑了过来,低头问道:
「对了烂少爷,听说昨天您过上了很有趣的事嘛,事实上是怎样的情况呢?」
……语气明明很爽朗,眼睛却冰冷得有剩呢。
感到化为恐怖电影主角般的寒意之余,秋晴也有所释怀。这个侍女会将重要的主人带到我这病人身边,本来就不太合理,现在终于获得解释。
这下都明白了。爱榭的目的是探病,而赫蒂耶是为了确认传闻。
说错话就会让她再亮匕首的紧张,让秋晴感到胃部一阵拧扭。我就不能在生病时好好休息吗,为什么会变成面临死亡结局啊?
在这求助无门的情况下,秋晴认命地摸摸右耳。没摸着睡前卸下的安全别针,却使他更为不安。
「我是不知道外面是怎么传的啦,总之朋美向我告白,然后我还没回答,就这样。」
「哎呀呀呀,真的只是这样?就我赫蒂耶所知道的,弗雷姆哈特小姐也差点把情人节礼物交到您手上呢,没有吗?」
「……我知道你消息很灵通了。可是啊,我现在为了这几件事真的很苦恼,不要问我后来怎样或我想怎样,我没办法回答。」
而且当天人就倒了,根本没时间好好想过。热得发昏的头别说是想出好办法,就连整理思绪都有问题。人家说虚弱身体会造成软弱个性,看来是有点根据。真想在一切结束之后找个靠日本海的飘雪小镇躲起来算了。
「这样啊,果然不出我所料。幸好我本来就不看好生存价值极低的您,如果您能够当机立断,我还比较惊讶呢。」
过了一晚,还是没有半点头绪;就算身体恢复了,在学校还是逃不过被指指点点的生活——赫蒂耶彷佛看穿了面临如此窘状的秋晴,接着说:
「我个人虽然对您这胆小鬼的恋爱关系图一点兴趣也没有,仍能以侍女身分指点您一条明路。」
「…………什么明路?」
反正听了也没损失,即使关子卖得不小,姿态又像从高楼大厦顶端发话一般高,就姑且听之吧。或者说,如果她没吐出什么象牙,一定得狠狠吐槽她,不过她恼羞大概很恐怖,放在心里就好了。
抱着如此消极的想法,秋晴默默等着赫蒂耶开口,只见她向横滑开一步,指着站在厕所门前的爱榭说:
「只要您和我们楚楚可怜、纯洁美丽的爱榭大小姐结婚,就能跨越宗教和国籍的障碍,想娶几个就娶几个。啊啊,这方法很完美对不对!」
赫蒂耶合起双掌,以纯真少女说梦话般的表情提出搭配赠送滞销商品的可怕建议。
唉……秋晴大大一叹,搔搔还有点晕的头,不悦地瞪向赫蒂耶。
「拜托喔,事情哪有那么简单。光是要不要和她们交往就够让我头大了,现在还跟我提结婚?你想害我胃穿孔啊?」
「居然说这种丧气话,看来您的胃壁跟自尊一样薄呢。」
「你喔……………基本上,我根本就不是会贪图好处才结婚的人,你就不能多考虑一下对方的心情吗?」
「天呐……少爷您是嫌命长吗,竟敢对我这个甘愿为大小姐奉献一切也在所不惜的人说这种话?」
赫蒂耶对秋晴的发言似乎相当不满,两眼眯得像针一样,差点没吓掉秋晴几年寿命。求求你不要再这样恐吓人了好吗?
……不过,秋晴也知道这位学姊只是单纯地恐吓,所以没有过度反应,正视她说:
「我才没有怀疑你的忠诚,只是希望你能说得好听一点。爱榭自己可能不觉得有什么,在我听来可是很刺耳啊。」
尽管说了以后,才觉得自己可能没立场教训她,不过也无法闷不吭謦。就算她亮刀,我也不打算收回那些话。我没办法那么油条。
赫蒂耶不动声色,直视年少血气爆发的秋晴……然后突然转身,回到爱榭身边。
秋晴疑惑地看了一会儿,赫蒂耶又转回来,这次竟然恭敬地鞠躬说道:
「大小姐说——『我很感激您的好意,请别为我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