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想再受到伤害了。
“……啊,我明白了。老爷爷啊。在你的心里什么都没有剩下啊,尊严,斗争心。全都被践踏了。啊,就是这样吧。”
奇怪的,充满真实感的词语。通过路易斯的嘴说出。到此结束了吗?啊,是啊。无论交谈多久,结果都是一样的。那么,还是早点结束比较好。
就在伍德向前迈出了一步的那个时候。
“是啊,说到残留到最后的东西————”
“————怎么想都不行,现在动手还为时过早。”
仔细推敲脑海中的信息,通过叹息将其向外吐出。
我已经预先拜托安和芙拉朵做好准备了,虽然只是一些小手段,但总比没有好。
但在那之前,做为前哨,我必须要用自己的言语活跃下气氛,哎,如果能做到的话我就不会那么辛苦了,我一定可以更快乐的活着。
我这个人,是个精打细算,总算好不容易活下来的人。
那到底算是怎么回事啊,堂堂正正地用语言把自己的想法讲出来。调动人们的情绪,从他们的眼珠中榨取眼泪。那样的事情还是交给吟游诗人吧。
这种事,是阿琉珥娜擅长的领域啊。对人讲述,使对象感同身受,让听众振奋精神。
啊,在过去的旅程中,不该光顾着钦佩,更应该好好观察一下的。事到如今,后悔都来不及了。
这些贫民窟居民和曾经的我一样。无精打采,内心空虚,缺乏抵抗的力量。说服那样的人是不可能做到的。
是的,就像以前的我那样。
不,等一下。
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一晃而过。
————如果说不可能的话,那为什么我现在在这里?
确实,他们和曾经的我一样。
但是我,现在不就好好地就站在这里吗?那道黑影,将我送到这个时代的黑影的话语,不正是它让我振奋起来了吗?
从记忆中搜寻着他曾说我说过的话。
哪个,哪个,这些,都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话语啊。真的很奇怪,到底是什么吸引了我?为什么呢?为什么我,会在那里牵起他的手?
明明是自己的事,却怎么也无法理解。试着从头到尾梳理记忆,试着询问以前的自己,但还是不能理解。
“那种事,没必要烦恼吧,呐?”
悄悄地潜入脑海里的那道黑影。那漆黑的姿态。
曾经对自己说话的黑影,在脑海中重现。啊,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你是那么说话的吗?不由得为自己的想象力所感动。
若是可以成功的表达出来,那话语就足以说服贫民窟的居民们了。
“哎呀,别想依赖我啊。我的语言是我的东西。你的语言是你的东西。这可不能随便借给你啊!”
在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一种想法,但黑影仿佛看透了这个想法似的低声私语。
“啊,对。如果借用你的语言把所有问题都解决掉,就没有什么烦恼了。”
愚蠢的,自己一个人在脑内造出短剧,不由得浮现出窘迫的笑容。
“而且,作为搬运者的我们,太过帮助别人也不好。所以,我想说的只有一件事————你为什么能振作起来站在这里?”
黑影兴高采烈地在脑子里乱跑。
如果是你的话,说不定知道。不是任何人,是带我来这里的你。是那个让我振奋起来的那个人的话。
让我听听吧,哪怕是假的,什么都行。我现在只想要一点头绪。
明明是自己脑海中的戏剧,为了不让自己听见其他杂音,我屏住了呼吸。
“这样的话、啊、那正是————”
“说到最后残留下来的东西————就只有令人窒息程度的憎恶吧,是吧?”
寂静中,不再像到目前为止的稳重的声音,被火光照射的那个人,捧起脸颊大笑。
注视着路易斯的老人呆住了。无论是伍德还是塞雷尔,都难以理解他言语的意思。
憎恶,憎恨之心。为什么会是那个呢?
火焰加快燃烧起来。路易斯的影子扭曲地伸长了。
“没有交谈的必要了,老爷爷。如果想做善人的话那也不错。哪怕自己的村庄被伽罗亚玛利亚攻陷,到头来即使被人踩在脚下,也能不抱一丝仇恨活下去的话,那也太棒了。真是了不起的圣人。”
突然间,好像听到了背肌颤抖的声音。
脖子上的毛倒竖起来,不由自主地咽下唾沫。长老自不必说,聚集的听众中的每一个人都屏住呼吸。
“啊,别说了。已经不必说了。我不想听。听众的眼睛已经告诉我了。”
“我听说这附近曾有美丽的渔村。早上捕鱼,晚上聚会,虽说不算富有,但也不贫穷。过着非常好的日子————据说现在已经成为交易港口的那个村落被毁掉了。真是太好了,反正那是神的旨意。”
用言语直指内心的深处。触及那谁都不想碰,谁都不想想起来,用暗幕遮盖了的记忆。路易斯的话语挑起了那个暗幕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