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尔只是个替身而已。戒指的赠与对象不是自己这件事,她很清楚。但是,只是收下这份心意也是可以的吧。
心里逐渐温暖起来,菲尔仔细端详起戒指。
“毕竟一直没把婚约戒指给你呢。”
“非常感……喂。”
稍微等等。
菲尔一下子冷静下来。
“说什么结婚戒指。我们……是要那啥的吧?”
“结婚吗?”
“离婚啦!”
明明不想明确说出口而特意含糊过去的说!
为什么说出这句话会感到痛苦,暂时没考虑。
“不是说好的吗?要是得救了你就会跟妾身离婚,而且还说会把妾身送到贝尔法提斯!明明这么保证过了,那是谎言吗?”
“哪有?那不是谎言。”
克劳眯起眼。
啊,菲尔突然有了预感。
这种,半边嘴角上扬的笑法。
……是要刁难人的前兆。
“那么,请您遵守约定……”
“你刚才不也如此说过吗,我是有附加条件的吧?‘两个人一起活着逃脱困境’。”
“是的,所以现在就该……”
“那么现在我反问你。那个时候,在塔顶上,我对你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当然是夫妻的神誓……”
啊。
菲尔瞬间脸色发白。
克劳发誓菲尔是他相伴终生的妻子,而菲尔也答应了的那个。
(是这样……神誓,啊。)
是立下誓言后,必须“赌上性命”遵守的绝对誓言。
打破誓言唯有死路一条。
“真伤脑筋。如果我和发誓要相伴终生的妻子离婚,就会违背神誓。也就是说,只能一死了之。顺便同样许下了相同誓言的你也得一起上路。”
“……!”
“所以说,如果现在我和你离婚,‘活着脱离困境’的条件就无法满足了啊?”
综上所述,无法离婚。
菲尔如同被拍到岸上的鱼,只能不断张嘴闭嘴。
(被、)
被算计了……!
“夫君大人大骗子!坏脾气!毒龙公!您骗了妾身是吧!?”
“我没有骗你。全部都是发自真心。”
看着那副泰然自若的样子有种想要拽他前襟的冲动。
大概会以复仇不成反被将军的情形来结束。
“明明完全不像是会向神发誓的人,为什么偏偏这种时候那么虔诚。”
看着非常不甘心,抓住这点抱怨不断的菲尔,克劳的表情认真起来。
“嘛,这点我不否认。但是最近,我对神明多少也是有些感激的。因为来到这里的,是你。”
“哈?”
“人们都说结婚与契约本质相同。既然这场婚姻不能轻易被毁约,那么现在,由我暂时让步当个‘纯粹的契约对象’也无妨。若是如此,你对于我来说————啊啊,这之后的话已经说过了吗。”
(……诶?)
————“我也依然感谢你”。
回想起之前他曾说过的话语,菲尔的脸一下子血气上升。
兴致盎然地看着脸红如苹果似的菲尔,他将嘴唇凑到她的耳边。
慌慌张张地拉开距离,腰却被抱住了。
如果连下颚也被捏住的话,这下就算是她也知道对方要做什么了。
“等等,请离妾身远一点,太近了。”
“事到如今也不是第一次了吧?在这之前还是你主动的。”
“?您在说什么……啊,难道是指用暖炉的炭解毒的时候?!您那时还有意识啊?!”
早知道让他就那样躺着好了。
明明应该是个仪表堂堂的伤患,然而即使用尽力气推他,宽阔的肩却一动不动。
“……你想回故乡吗?”
“呜、啊,当然啦,你这种人————”
“是吗。真遗憾……不会放你走的。”
“呜!”
真期待沃普尔吉斯之夜呢,他笑着说道。
头脑深处如同醉了一般晕眩不已。
(啊啊,我一攥千金的美梦泡汤了。)
尽管对远去的金币小山感到遗憾。
但在这之上,是对自己能在这个人身边多停留些许而感到安心的……错觉?
(如果不是错觉的话还能是什么啊!)
看着颇感愉快似的克劳,菲尔大力摇着头,用泪眼瞪着他。
(……嗯?稍微等等,告诉他自己喜欢铃兰、得到感谢的人,确实是)
想到这点的菲尔,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手被人捉住。
就在即将陷入沉思时,连抵抗的时间也没有就被人拉了过去。
接下来,他温柔而温暖地轻啄她的唇。
“……您突然做什么啊!?啊啊差劲透了!您这种人绝对绝对,要和您离婚————!!”
被突然袭击夺走了嘴唇的新娘,用耳光向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