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朝这样的波士顿瞥了一眼,煞有其事地回答说:「就是这么回事。」
我完全搞不懂。双方的理解在我的头上飞来飞去。
「这话怎么说?」
「别说这些了,你不是有话要对邪恶的中枢说吗?现在可就是这个时候喽。」
波士顿在我背上轻轻推了一把,动作就像长辈鼓励小孩子一样。
「咦?不不不,这位只是正常的邻居。」
「说了『她』就会知道,一定。」
波士顿再三保证。的确,毕竟他是灰色外星人的同居对象。
最重要的是既然波士顿说得这么肯定,应该就是这样没错吧。
毕竟这个外星人不会说谎。
我决定相信这句话,和邻居对峙。
邻居在等我说话。他虽然冷漠,但没有平常那种带刺的感觉。
所以我决定按照计画,对他说出那句话。
我把食指笔直指向他。
「你相配的地方……不对,我不会让你对地球为所欲为!」
邻居面无表情地看著我的指尖。
「你在说什么?」
「还给我装傻,都证据确凿啦!」
我连连指向他。路过的大学讲师狐疑地看著我。
「我就听你说。」
邻居就像高手陪新手练相扑似的,从正面接下这一切。感觉很顽强。
每发出一句话,都觉得胸口几乎要发麻。
「你这家伙,不对,这样好像有点太跩……听说足下可不是要毁灭地球吗!」
情急之下想出的「足下」这个称呼,让我闪过后悔的念头,但已经不能退缩了。
即使我把偷听的事实讲出来,邻居仍然不动摇,连笑也不笑一下。
「就结果来说,是啊。」
他很乾脆地承认了。还一副「然后呢?」的样子,似乎是要我说下去。
我被这种气氛震慑住,气势转眼间就不断消逝。
「我来这里,是想阻止你。」
「这是无所谓,但具体来说你打算做什么?」
你问我我问谁啊?
毕竟我根本就不知道具体来说这个邻居要做什么。
听说有类似陨石的东西掉下来,会是有什么黑物质吗?
我愈来愈没自信,所以找波士顿商量。
「欸,怎么我好像把事情弄得很拖泥带水?」
「原来你有自觉?」
「现在正一滴滴冒出来。」
所以呢,我决定在被按上没资格当队长的烙印前,暂时先退下来。
「队长不适合交涉,这里就交给队员了。」
我绕到波士顿背后推了一把。和刚才他推的那一把,境界可说有天壤之别。
「我总觉得从刚才就一直什么事都交给我。」
「这是值得对自己有自信的事。」
我从波士顿身后窥看邻居的情形。邻居立刻开了口。
他开口的动作也有点慢半拍,简直像腹语术。
「我有事要请你帮忙,所以一直在找你。」
「找我?」
「没错,我没有其他人可以拜托。」
邻居是什么时候和波士顿这么要好的?而波士顿看在其他人眼里,似乎也是个可靠的家伙。回想起来,彩虹妹妹也很依靠他,他真了不起。
「接不接受要看内容,而且另有一件事。」
波士顿把躲在身后的我拎起来,拉到前面。
「地球人代表说有话要跟你说,就请你先听听她怎么说。」
什么?代表?我正畏畏缩缩,邻居当然也吐槽了。
「谁决定她当代表的?」
「我认可的。」
波士顿说话几乎跟我一样乱七八糟,到底是怎么了?
我抬头看去,表情写著我不是才刚说过已经把交涉交给你处理了吗,波士顿就温和地拒绝了。
「这里不是你住的星球吗?那么,不就应该由你来保护吗?」
这句话非常耿直,直透我心底。
「……说得也是。」
我被道理说动。这次我主动踏上了一步。
邪恶的中枢从正面迎击这样的我。
为了保护地球的这场仗,就在开始迎来夜晚的寂静中揭开了序幕。
「你为什么要毁灭地球?」
「因为我是只能这样活下去的生物。」
从开口就很率真的问答,让邻居眯起眼睛。我觉得那不是为了拒绝而发的尖锐视线,而是一种对怀念的事物觉得耀眼似的眼神。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这个部分,就不能小小让步一下吗?」
我用朋友的口气拜托看看。
「让步是指?」
「例如请你选别的星球。选无人行星不就好了吗?方法多得是。」
我灵机一动想到的提议,让邻居伸手遮住额头。
他觉得好笑似的晃动肩膀,感觉有点恐怖。
真要说起来,我这个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