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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到底是谁,求你了,回答我……”
“你想不起来是吗。可能博尔赫斯不但侵蚀了你的现在,也侵蚀了你的过去。你要赶快,这跟十神跟世界都没有关系,是为了你自己,请你赶快……”
浩之先生的额头上开了个洞。眉间多了个大洞的浩之先生脸上仍然带着笑容,把自己的手叠在我的手上,说到“自己去”的时候,一下子把脸埋进了盘子里。这时我才想到我们遭到了狙击,匆忙间一回头,一瞬间我的面部受到了无比强烈的冲击,我的身体被击飞,落到了房间的角落里。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假的,假的,假的假的假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被打中了,假的,假的,被打中了,啊啊,被打中了,脸被打中了,脸,脸,啊啊啊啊,白夜大人,我,好害怕,好害怕,白夜大人,好想赶快见到你,啊啊啊啊,假的,不想见到你,因为脸被打中了,要死了,要死了吗?我一个人,在异国他乡,要死了,要死了吗?一个人?好害怕,我不要,被打中了,■打中了,■■■了,我要■■,白夜大人,白■大人,我■死■,想见到你,白夜大人,想见到你,不想■■你,■■想死,不想见到你,想见到你,我■想死,我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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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想■■■■■■■■■■■我■■■■■■■我■■着,为什么……我还活着,■■■■■,我■活着。没有疼痛感。我用因为恐惧而痉挛不止的手轻轻碰了碰自己的脸,右眼周围有种不协调的感觉。一样坚硬又尖锐的东西……深深刺了进去。我动用自己所有的想象力得出了一个结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已经显而易见了。我下定决心试着把它往外拉,沙沙声在我头脑内部回响,博尔赫斯跟刺进去的子弹一起从眼窝里掉了出来。这真是奇妙的情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感觉-->"><b>本章未完</b>博尔赫斯跟我的亲近程度同白夜大人相比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就像我永恒的孪生兄弟一样。而它现在就像串成一串的章鱼烧,在我的眼前似乎有些怕羞地瑟瑟发抖。正在我觉得它有点可怜的一瞬间——
博尔赫斯碎了。
只留下了狙击步枪的子弹。狙击步枪?对了,我没有时间为失去博尔赫斯而悲伤,现在有人正在狙击我们,并且准确说来这里不应该用复数而应该用单数形式,因为浩之先生已经死了。
对方并没有前来追击,由此看来,我被击飞之后落到的这个地方应该位于狙击手的死角。我保持着趴在地上的姿势用剩下的左眼观察室内的情况。空旷的起居室,中央是桌子,桌旁是浩之先生面朝下俯卧的尸体,面部的位置有一盘几乎没有动过的烤鸡,从我这个角度看去简直就是个烤鸡人。短短的一瞬间,我也想过这会不会是个精心设计的整人节目,但一看到从浩之先生后脑勺的洞里流出的鲜血,我就觉得这不可能了。浩之先生的前方是一扇几乎跟整面墙差不多大的窗户,中央附近的玻璃破了,想必子弹就是从这个地方射入房间,穿透浩之先生头部的。大窗后面是一片山景,刚才我在梅赛德斯上看到过。不知道狙击手是不是就藏在山里的某个地方呢,也不知道对方又是什么样的人,我现在不能使用光学测距功能和红外线功能和收音功能和检索功能,无法掌握更多信息了。尽管我剩下的左眼还是完好的,但感觉就好像双眼都被蒙住了一样,看来我的确就是如此依赖博尔赫斯。我想不起来在我把博尔赫斯装到身上之前自己是怎么看东西的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了,现在我唯一知道的,就是必须赶快从这个房间逃出去。因此我打算打开房门到走廊上去,但令人为难的是,要想这样做的话,我必须从浩之先生身边经过,必须把全身暴露在狙击手的射程范围内,这实在让我没办法鼓起勇气去碰运气,因为狙击手很有可能正在透过狙击镜监视房间里的情况……真的是这样吗?说不定狙击手以为我已经被击毙了,毕竟我的确中弹了,一般情况下早已当场死亡了。也许狙击手认为我已经死了,现在正在收拾包裹准备回家……真的是这样吗?既然对方的目标是我,那对方应该知道我的右眼是义眼,那么也应该察觉到我侥幸保住了性命……真的是这样吗?虽说对方是狙击手,但眼力也不可能这么好吧。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了,没有任何事情是100%确定的。
我藏身在房间的阴影之中,再次环视整个室内。起居室里最显眼的就是桌子和浩之先生(的尸体),虽然也能看到豪华沙发和绘画,但面对狙击步枪,它们也起不到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