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座小镇以32号县道为界南北被一些丘陵和一座小山所包围。从县道上下来,无论怎么走都会有很多斜坡。(译注:县道,相当于中国的省道。)
因为学校的地皮也处在平缓的斜坡上,所以操场被建在比校舍低一层的地方。
是因为今天运动社团全部休息吗,或是因为聚集到别的地方进行比赛练习吗,总之,操场上只有一个脱掉了西装夹克的男生。
冬日的寒空下,这个广阔的空间里只有这么一个人异常的显眼。
他瞄准自己慢慢放下的球,立刻全力挥出球棒。是在独自进行抛击球。
流出的汗水化作热气摇曳升起。只有热气是全垒打级别的。打出的球只是半吊子的高飞球,落在了走到一垒线的瑛太附近,随后滚到了停下脚步的瑛太脚边。
这距离实在是无法无视。瑛太无奈地拾起了用旧了的棒球。
“啊,抱歉。”
男生透着一股运动社团学生的氛围跑了过来,用爽朗的口气说道。他留着把两边的头发剃光的清爽发型。身高很高,瑛太抬头看向他的眼睛。
他也又一次笔直盯住了瑛太。
“……”
“……”
两人无言的不停眨着眼。把球棒靠到肩膀上的他,瑛太感觉在哪里见过。
先一步起了反应的是身体。坐立不安的感觉向瑛太全身伸出藤蔓,束缚住了他。
稍迟了一步,瑛太的脑子理解了。熟悉的脸。认识的脸。但是,正因如此,就算瑛太无意识地张开嘴,也没能发出声音叫出他的名字。
先一步把名字说出口的,是对方。
“瑛太?”
曾听过的声响。这是叫自己的名字所以也是理所当然。但是,让自己有所感触,是因为对方是无数次叫过自己名字的人。熟悉的,并非是名字。而是叫出名字的那个人的声音。
“阳斗……?”
带着某种确信,瑛太回答。很久没有叫出过的旧友的名字。里面带有的,并非单纯的欢喜。老实说,不知所措排在最前面。
这也是没办法的。在这种地方和他相遇,瑛太想都没想到过。什么准备都没做,完全的突然袭击。
“好久不见。”
“……真是呢。”
寻找着话语的同时,瑛太转动着手中的棒球。明明棒球上并没有写着答案……
“搬家之后过了三年了?”
“四年吧。”
从LINE上的交流中断算起是三年半。
“四年吗……”
“没错,四年。”
这一句接一句的交谈让瑛太的心情躁动了起来。两人明明只隔两米,但瑛太却搞不清彼此间的“距离”。
初中的时候是怎么和他说话的呢。
“话说,你回来了?”
“嘛。”
以什么样的节奏,什么样的情绪,进行这种无谓的对话的呢。
“嘛是什么意思啊。”
“我回来了。”
生硬地做出回答的瑛太拼命回忆着。
“那么,就拜托你做投手咯。”
“哈,为什么……?”
瑛太条件反射地问。
阳斗已经转过身去,朝着打击区迈出步子。
“以前经常这么干吧。快点。”
“……是以前啊。”
总之,瑛太站上了投手丘,姑且戴上球笼内的棒球手套。左手上出现了久违的感触。尽管如此,瑛太还是没有投球的想法。
“不用客气。”
举起球棒的阳斗以熟悉的气氛朝投手丘说道。
“没客气啊。”
久违的投手丘只留给自己一股离得好远的印象。距离打击区约十八米。就算想要回答,瑛太也忘记了如何发声。过上与社团生活无缘的生活后,没有必要在这种距离和谁说话。
“啊?你说什么了?”
所以,阳斗反问道。
“什么都没有。”
怀着反省,瑛太拉大嗓门。
“那,拜托了。”
阳斗招着手要瑛太投球。
这就没办法了。
在没能调整好心绪的情况下,瑛太高高举起球扔了出去。虽然对控球有所不安,不过球好好地飞向了打击区。
对此,阳斗全力挥击。
但是,传来的是破风声。只有魄力而已。
“好慢啊。”
阳斗苦笑着朝投手丘叫道。
“很久没投球了,就这样了。”
“你不打棒球了啊。”
对于这直接的问题,朝球笼中的球伸出手的瑛太一瞬间停下了。
“在初二的第三学期上的新学校加入社团,心理素质也太强了吧。”
事到如今,瑛太才注意到抓着的球的冰冷。
“高中呢?”
“因为有空窗期就很难在进社团了。”
“这样啊。”
无聊似地,阳斗说道。
“就是这样哦。”
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