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切断话题,瑛太扔出了第二球。
这次阳斗也全力挥击。
金属球棒击中的球高高飞起朝右翼落下。是右外野高飞球。
“糟了,水泡破了。”
在瑛太握住下一个球后,阳斗看向了自己的手掌。虽然是冻土,阳斗还是擦去了额头上垂下的汗水。是因为挥击了很长时间吧。
“这是什么情况。”
终于找到了提问时机的瑛太朝打击区叫道。
“什么什么情况?”
抬起头的阳斗露出不明所以的表情反问道。因为隔着一段距离,对话的节奏不怎么好。
“社团一般来说在夏天就引退了吧。”
两人间的对话隔着一段奇怪的空隙。但是,瑛太觉得和时隔四年再次相遇的友人对话,像这样慢慢来会比较。
“不是社团活动。嘛,就像祈愿一样的东西吧?”
“这算不上说明啊。”
“抱歉,休息一下。”
阳斗坐到了一垒侧的长椅上。人在投手丘也没必要,于是瑛太隔着两个人的空间和阳斗坐到了同一张椅子上。
瑛太侧眼看着观察着破掉了的水泡的阳斗。虽然以前他身高就比较高,但是这四年里两人的身高差距愈发拉大了吗。
“……”
没有能提起的话题的瑛太为了驱散寒意而前后摇摆着身体。接着,似乎是为了填补沉默的空白,校舍的方向传来了吹奏部的乐曲。是被当作高中棒球的打击应援曲的曲目。
“这首曲子,让我想起了夏天的大会啊。”
似乎是在笑自己似的,阳斗苦恼地嘀咕道。
“南海大相模的桥本。外旋旋转球超厉害的。直球的球速也超夸张的。”
“和甲子园的优胜学校在预选赛碰上了啊。很厉害嘛。”
“连蹭都没蹭到球啊。什么都做不到。哈哈。现在回想起来也能笑出声啊。那真的和我一样是高中生吗。”
虽然嘴上这么说,阳斗的表情却没有丝毫笑意。他一直紧紧盯着血块凝结的自己的手掌。上面,刻着他一直挥舞球棒的证据。无数次破掉过的水泡的痕迹。整个手掌都泛黄了。这是一步一步努力的结果。
瑛太自然地躲开了眼神,是受到了内疚感的驱使。
自己搬去福冈后没有继续打棒球。以前手指上曾有过的水泡也在这四年里逐渐消失了。
不知道看哪里是好的瑛太不自觉地看向了倒在脚边的石子。
“还以为能走的更远的啊。啊可恶,汗停不下来啊。”
是对正经说着的自己觉得害羞了吗,阳斗稍稍擦了擦猛地流出的汗水。
“满身是汗,水泡破了……在这里打出全垒打,能给夏天的事复仇吗?”
“仇不仇的我也不知道啊。因为我也不知道所以要试试看吧。”
阳斗露着牙齿哈哈笑道。少年般的笑容。
感觉有点奇怪的瑛太试了试忍住,不过最后还是笑出了声。
“在,笑什么啊。”
“不,我在想阳斗就是这种人。”
因为对羞耻的事情不觉羞耻,瑛太进一步如此说道。
“这什么啊。”
阳斗露出了有所抱怨的表情。但是,似乎也并非如此。阳斗也大笑出声。就是这样。阳斗就是这样的人。这件事进一步让瑛太笑了出来。
笑了一阵后,瑛太先一步站起,一边转着肩膀一边走向投手丘。
“瑛太?”
阳斗从瑛太身后发出疑问。
“也不能一直投下去,就一打次决胜负吧。”
靠水泡破掉了的手,阳斗也很难一直不断地挥球棒吧。
“决胜负啊。这可以有。”
猛地站起的阳斗站上了打击区。
瑛太确认好投手丘的站立位置后闭上眼睛做了一次深呼吸。随后,瑛太慢慢睁开眼,紧紧盯住了打击区而非打者。虽然没有捕手,就想象一下捕手的存在吧。
接着,瑛太慢慢举起手,回忆着初中时期的投球流程抬起了左脚。在向前踏出脚的同时,瑛太把全身的力道汇聚到了右手的指尖,传导到了球上。
全力投出的棒球通过了打击区的上空。
阳斗彻底挥慢了。
“哈诶诶!”
“刚才为止都在放水吗”,阳斗吐槽道。瑛太无视了他从球笼中挑选下一个球。拿起好几个球,挑出和手指吻合的球。
“瑛太就是这种家伙呢。”
阳斗有些开心似地说完吼表情立刻紧张起来。他重新握住球棒再次摆好姿势。
瑛太扔出的第二球划出了一道诡异的弧线。错过了击打时机的阳斗又一次豪爽的挥空了。
但是,阳斗对自己使出了变化球这件事并没有抱怨。不如说,他带着越来越有干劲的表情等待着下一球。
这样就两击了,还差一击瑛太就能取胜。(译注:按照棒球规则,三击不中被三振出局,但是第三击只要擦到球棒,没有被接杀即可继续击打。)
话虽如此,光两球瑛太的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