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多的话很费力气吧。”
我把话咽了下去,有种被先发制人截断所有退路的心情。
“……好的。”
美纱脸色苍白,用快要消失的声音说道。
两个刑警朝我点头示意,然后左右夹着美纱朝社团活动室走去。冬日的风从我粗呢外套的缝隙间钻进来,冷得彻骨。
“——本城美纱肯定要被怀疑啊。”
那天傍晚,我来到“吞天楼”,提起之前在大学发生的事,律子小姐便不以为意地说道。
“他们说得像是跑到大学去找人,八成也是假的,实际上是在尾随本城一家吧。估计是等父母都走了以后,才向本城美纱要求任意同行[注]。”
(译注:任意同行,日语法律词汇,一般相当于中国的“协助调查”,是指案件关系人在自主意愿同意的情况下,被带到最近的警察驻地(包括警署、派出所、警务室等)协助调查的行为。)
我叹了口气。
火灾出现死者,在现场的只有美纱,姐弟之间还存在不和——这不可能不被怀疑。
“然后呢,你帮她说话了?”
“没有,警察很快就把她带走了。”
“唔。说不会花太长时间也完全是谎话吧。本城美纱今晚内能不能回去都难说。让一个年轻女性强硬拒绝警察的‘任意’本来就是不可能的。”
听她这么说,我心里涌起一股罪恶感。那个时候她确实在向我求助,而我却什么也没能做到。
但是——我说服自己,如果她没有可疑之处,就算被警察拖过去应该也不会有问题;如果真的和案件有关,那我帮她反而更糟。
这种借口不过是理论,并没有什么用。我是因为心情上的原因才无法原谅自己,讲道理也没有意义。反过来说,要是那个时候哪怕能说上一句袒护她的话,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不会像现在这样自责了吧。就算再怎么样,也没办法阻止她被带到警察局,这点也不会变。也就是有没有得到自我满足的问题。对此有所自觉后,我就越来越讨厌自己。
已经够了吧,放着别管啊。他不是已经死了吗?和我已经没有关系了。一想起凑人君的事,我就感到筋疲力尽。正想找个话头强行把话题转到工作上的时候,内线电话响了。
“喂。……嗯?目黑警察局?”
听到律子小姐接起电话和女性接待员的对话,我僵住了身体。警察连这里也找过来了?
“不,应该没有预约……不用赶走,我就见见吧。让他们上来。”
律子小姐说着挂上电话,朝我转过来。
“叶山君,去我的房间把长裤拿过来。”
“……啊?”
“和人见面的时候一直露着这副美腿不合适吧?而且对方也会在意得说不好话。”
你是在意这种事?话说你在我还有皆川先生面前为什么就毫不在乎地裸着腿啊,意思是和音乐业界有关系的就不是人吗?……虽然有各种话想说,但警察应该已经坐电梯朝这边过来了,于是我急忙来到走廊。一个人走进女性的私人房间实在让人畏缩。在散乱得惊人的屋子里,我好不容易找到了被脱下乱丢的牛仔裤,拿回了客厅。律子小姐硬是把牛仔裤套在超短裤外面穿好时,门铃刚好响了。
看到进来的刑警二人组,我不叫发出了声音。对方也睁大了眼睛。是昨天到访我房间的黑皮肤和眼镜的二人组。
“叶山先生,为什么在这里……啊啊。”眼镜来回看了看我和律子小姐后说:“您们在一起工作啊。非常抱歉,打扰您们工作了。”
“没什么,”律子小姐说道。“叶山君,给他们上杯茶。”
尽管两个刑警都说“不必麻烦了”,可我还是忙不迭地去了厨房。上次也没有说明我具体在和律子小姐做怎样的工作,如果你能看作是帮忙做家务一类的杂活就省事多了。
“叶山君也一起坐下来没关系吧?”
我端着三杯茶过来,却突然听到律子小姐这么说。我,和并排坐在对面沙发上的两个刑警都吃了一惊。
“……不,呃,这个和搜查有关系,所以、只能和莲见小姐说。”
黑皮肤慌忙说道,但律子小姐把他的话一脚踢开。
“和本城凑人的事件有关吧?他和叶山君是因为我才有的关系,而且叶山君听过你们的询问也知道大体情况。你们不觉得一起说比较有效率?”
刑警们用一脸为难地互相看了看。我也不知所措地站在沙发后面一动不动。
“不让他同席的话我可什么都不会说。你们要把从我这里听到的话一句一句向叶山君去确认,反过来还要做同样的事,这很麻烦啊。你们也一样很麻烦吧。”
这句话起了决定性的作用。戴眼镜的刑警故意似地朝脚尖叹了口气。
“我知道了,就让您们两位一起吧。”
看到律子小姐“砰砰”地拍了拍沙发,我战战兢兢地坐在了她旁边。两个刑警狠狠地瞪着我。干嘛怨恨我啊?真是火大。
首先开始的是泛泛的询问。和本城凑人的关联,和本城美纱的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