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看我还不大闹一番!」
「我是还搞不太懂啦,不过算了,既然有好吃的东西吃,我就加油看看吧。」
弭兹奇精神百倍,雅思缇则是略显困惑地答应下来,和卢卡一起踏上归途。
──好啦,开始革命吧。
卢卡视线笔直凝视前方,三人就这样一同踏上了不归之路。
「总之现在该做的,就是改变议会系统。现在去谈推翻政权后如何处置王室根本言之过早,毫无意义。」
在「WinePalace」内的沙龙内,卡谬如此打断卢卡的话。
「现在不先讨论好,之后可会出大事喔。大约在八十年前,古鲁博布王国发生过类似的事件。」
卢卡讲起一个过去存在于荒芜狂野上的王国。对于行专制王权统治的国王,贵族与富裕阶级联手设计,将王族赶尽杀绝。但是接著又换成贵族和富裕阶级因利益纠葛对立,彼此间的私人部队内斗长达三年而兵马疲惫,最终遭到来自东方的马上民族(德尔?多勒姆)征服……
「贵族和有钱人都在拼命驱赶走王后,又因想排除彼此而灭亡。既然要干大事,若没有把视野放远到拒绝王政后该由谁,并如何运作整个国家的话,终究会从内部瓦解崩坏。」
「在目前的阶段就算提出这个问题,也无法成为改变现状的力量吧。首先得设法让平民议员团结起来上奏国王,要求改善王都议会的不平等现状。要是没能奏效的话就改采其它方案……」
卢卡喷了口鼻息。重新体会到要说服他人原来是件如此困难的事。卡谬其实就等同整个法比安倶乐部的中庸派代表,讲的话虽然都有理,但光凭有理并无法改变世界。
「那种玩意不可能通过。无论我们再怎么提出正确主张,国王和贵族根本连听都不会听。改变现状靠的是武力,而不是理论上的正确。」
「你想要靠暴力改变社会吗?那是野蛮人的做法吧?我们应该要像个文明人,透过言论来寻求议会制度的改变……」
「不可能,一定都得靠暴力起头,问题在于揍倒对手后……」
卡谬一副傻眼的表情正面直视卢卡,单手推了推眼镜框。
「你觉得我们靠暴力正面冲突能赢得了吗?要是王真有那个意思,可是有在两、三星期内集结两万兵力到王都的能力喔。正因为暴力没有胜算,我们才该靠言论打动王的良知……」
「我认为赢得了喔。」
一马上回答,卡谬显得更加错愕。
「你认为暴民赢得了军队?恕我直言啊卢卡,翻开世界历史来看的话,这种事根本不存在喔。」
「我们接下来就是要创造出这种历史啊。我们一定会赢,这我在乌奇奥勒暴动那时就确信了。对王侯贵族不满的绝非只有我们,士兵们同样抱持不满……不,甚至该说士兵的怨恨比庶民更深。我就打算瞄准士兵的心情出手。」
正由于卢卡从十二岁起就投身佣兵这行,因此能理解士兵的心情。占王国军九成兵力的战列步兵,都是强制从城镇和村落召集来的庶民。历经过度严苛的训练后,上战场时不管愿不愿意,都得在四面八方的枪骑兵包围下于枪林弹雨中前进。他们往敌阵突击不是因为勇敢,而是比起敌人他们更怕自军的枪骑兵。丝毫不信任长官,不只理所当然地在宿舍或扎营地内说起长官坏话,更三句不离对王侯贵族的恨意。
然后,连在最前线指挥士兵的下士、中士和士官长们,也对贵族们有满腹怨气。无论立下多少汗马功劳,出身庶民的他们顶多只能晋升到少尉,再往上则必须具备贵族身分。到头来这些下级士官最能切身体会,自己不过是贵族们便利的弃子。介于士官与士兵间当桥梁的下级士官长期累积的负面情绪,也是卢卡瞄准的目标。
「我也会帮忙想传单的点子。王国兵的工作是保护,而不是杀害臣民……我希望能把附上这类讽刺图画的传单在士兵可见之处洒。要是下士或中士阶级的士兵愿意站在民众这边,王国军将失去军队该有的机能。」
卡谬吞回要出口的话,沉思起方才听到的意见。不知何时两人周遭已聚集了几乎全法比安倶乐部的会员,观察著这场议论的结果。
卢卡面朝他们,缓缓开口:
「话说回来,你们有谁认识音乐家的?我想作一首能让大家轻松琅琅上口,一起炒热气氛的歌曲。」
会员们看了看彼此,其中一人举起手:
「我妹妹是个钢琴家教,也懂作词作曲。虽然不能保证能不能炒热气氛就是了。」
「介绍给我认识吧。就算不是件简单的事,我还是希望大伙能一起出主意,创作出最棒的歌。只要能办到这一点,我们就胜券在握。」
卢卡一笑,这名举手的会员虽略显不安,仍答应几天后会把妹妹带来这里。
卢卡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对著周遭的会员说:
「我决定展开行动。尽管会被当局追捕,不过不会添你们的麻烦。我信赖,也依靠著在场的每一个人,之后也拜托各位啦。」
当他这么一说完,会员们纷纷高兴得眉开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