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充满了渴望。“它多么美丽。”
阿里曼让他的私人图书馆保持昏暗,他宣称任何有助于专注心神的手段都至关重要。勒缪尔曾经惊讶于他导师的密室竟然如此袖珍,和地球上一位普通官僚的居所相仿。作为一个被称作图书馆的房间,这里并没有多少书,只有一个挤满了皮质卷轴桶和松散纸张的孤单书架。
一张庞大的书桌靠在墙边,上面嵌着绿色皮革吸墨具,那光滑的苍白木料有着暗色的纹理,几本书脊足有半米长的厚重典籍摊开在桌上。
阿里曼的盔甲静置于墙边,如同一位审视他败绩的沉默观察者。它让勒缪尔想起卡洛菲斯的机器人,那些无魂的机械战士令勒缪尔不禁一阵颤抖。
“能看到了吗?”阿里曼问道。
“不能。”
“再试试。随波逐流。记住我在离开伯劳星以来教给你的。”
“我在努力,但太多了。我怎么能够分辨出哪个是真正的未来,哪个是潜在的未来?”
“那,”阿里曼说,“就是预言者发挥个人技巧的地方。有些人与以太之道有着与生俱来的协调,能够毫无差错地找到真相,而其他人则必须在成千上万个无意义的影像和征兆中筛选出真相。”
“你是哪种?”勒缪尔问道,他没有睁开眼,而是继续尝试看到那些卡牌坠落的繁复路径。
“少想想我,多想想那些牌,”阿里曼警告道。“准备好了?”
“好了。”
一摞卡牌被精妙地叠成一座金字塔,坐落在书桌边缘。阿里曼方才从一个用布料包裹住的铁盒中拿出了这些陈旧的纸牌,他将这套共有七十八张的卡牌称为维斯康提塔罗牌。每张牌都拥有精心绘制的贵族人物图案,充满了鲜活的色彩,其美妙细节令人惊叹。
“抓住星芒七,”阿里曼说道,随后重重拍击桌面。
那纸牌金字塔骤然崩塌,一张张牌坠向地面,诸多骑士,君王和公主组成一团疯狂的漩涡。勒缪尔猛地探出手,抓住一张卡牌,举在面前。
“给我看看,”阿里曼说。
勒缪尔翻过纸牌,展示出一位女性触摸一枚八芒星的图案。
“星辰,”阿里曼说。“再试一次。”
“这根本不可能,”勒缪尔沮丧你说。在这三个小时里,他一直试着从-->"><b>本章未完</b>坠落的纸牌中抓住阿里曼所要求的那张,但从未成功。“我做不到。”
“你可以。让你的心灵升入低层心境,涤净凡俗事物的纠缠。让你的思维脱离饥饿,渴求和欲望。只有那样你才能跟随正确的道路追逐未来的回响。”
“让我的心灵脱离欲望?这对我来说可不简单,”勒缪尔指出。
“我从来没有保证过这会很简单。事实上正相反。”
“我明白,但对于我这样的人而言,食欲是很难压制的,”勒缪尔说着,拍了拍他衣带渐宽但依旧丰硕的肚子。战舰上的餐饮只是人工合成的寡淡面糊,以及在舰身下层无土栽培园区里种植的速冻食品。它们能够为人体供应养分,但也仅此而已。
“那么心境能够帮助你,”阿里曼说。“升入低层心境,找到每张牌将要遵循的路径,观察它们碰撞时的相互作用,以及在系统中引起的波动。学着阅读几何式增长的可能性,因为每一种组合都会催生一千种不同的结果,无论起始条件多么相似。在被遗忘的年代里,有些人将这称为混沌理论,或是分形几何。”
“我做不到,”勒缪尔抗议道。“你的大脑是为这种事情设计的,我的不是。”
“让我看到卡牌如何坠落的并非经过强化的思维能力。我不是个数学家。”
“那你来试试,”勒缪尔发起挑战。
“好啊,”阿里曼说道,冷静而敏捷地将那些纸牌重新堆叠起来。当新的金字塔搭建完毕之后,他转向勒缪尔。“说出一张牌。”
勒缪尔思考了一下。
“战车,”他最终说。
阿里曼点点头,闭上双眼,站在书桌前,双手垂在身侧。
“准备好了?”勒缪尔问。
“是的。”
勒缪尔猛敲桌面,纸牌纷纷坠地。阿里曼的手如同探击的毒蛇般骤然伸出,从空中抓住一张镶有金边的卡牌。他将牌面翻转过来,展示出一架由两匹飞马所拉动的金色战车。他将纸牌放在书桌上。
“看到了?并非不可能。”
“阿斯塔特的反应速度,”勒缪尔说。
阿里曼微笑着说道,“你这样认为?很好。我们再来一次如何?”
阿里曼重新堆叠起一座纸牌金字塔,让勒缪尔再说出一张牌。勒缪尔照办了,阿里曼闭上眼睛,站在那些精巧摆放的纸牌前。这次他没有垂下臂膀,而是抬起一只手,伸出拇指与食指,让指尖相互贴近,仿佛他正捏着一张隐形的纸牌。他的呼吸变得深沉,双眸在眼睑后面晃动不止。
“动手吧,”阿里曼说。
勒缪尔拍击桌面,纸牌如雨般散落。阿里曼一动不动,一张飞舞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