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恐,因为一个个战士开始转化。”
“就像哈斯塔在伯劳星上那样,”勒缪尔说。
“血肉异变,没错,”阿里曼说道,他站起身走到露台边缘。阿里曼握住扶手,眺望远方。勒缪尔走到他身旁,在俯视下方的时候尽量克制住轻微的眩晕感。
“第一个战士在比占特星球死去,他的血肉内外翻转,他的力量不受控制。某种东西占据了他的躯体,把他撕成两半,让他成为了某种来自浩瀚之洋的异形怪物的皮囊。我们以为那只是偶然现象,但并非如此;那是种疫病。”
“真的这么糟?”
“其程度超乎你的想象,”阿里曼说道,勒缪尔深信不疑。“很快这就众所周知。很多军团都已经与原体相会,其中一些憎恨我们的力量。莫塔瑞恩尤为如此,而科拉克斯和多恩也不遑多让。他们惧怕我们的能力,因而广散谣言,在任何人面前污蔑我们是滥用不洁妖术的巫师。他们几乎从未意识到,正是他们所诋毁的那种力量帮助他们穿越茫茫星海或是播撒恶毒言论。”
勒缪尔在阿里曼脸上看到了他的愤怒,那回忆中的苦楚让周围的植物干枯凋萎。他感觉一阵反胃,咽下一口酸水,阿里曼则继续开口。
“一年年过去,越来越多的战士屈服于血肉异变,但我们也逐渐了解应该警惕什么迹象,如何防患于未然。很诡异地,罹患异变的战士越多,我们的力量便越强大。我们学会了怎样抵御最恶劣的血肉异变,但依旧有越来越多的人身受其害,而我们的迫害者的声音也愈发刺耳。甚至有人提议将我们解散,从帝国的历史中抹消。”
勒缪尔摇摇头。
“历史的特性在于,”他说道。“它总会记住那些你宁愿忘掉的事物。没有人能够抹消那么多东西,总会有残存的记录。”
“不要如此确定,勒缪尔,”阿里曼说。“帝皇的怒火无比可怕。”
勒缪尔听到了阿里曼话语中的哀伤,他想要追问下去,但对方的故事尚未结束。
“奥尔穆兹德和我站在千子的最前线-->"><b>本章未完</b>,我们的战斗技巧与对奥秘的掌握都炉火纯青。我们以为自己免疫于血肉异变,认为我们的力量已经强大到能够将其拒之门外。我们是多么傲慢!奥尔穆兹德首先被感染,在他努力对抗自己反叛的躯体之时,我被迫将他隔离起来。”
阿里曼转头看着勒缪尔,他炽烈的目光让勒缪尔不禁畏缩。
“想象你的身躯与你为敌,每个分子都拒绝履行其基因所编码的职责,而能够阻止你的血肉发生狂乱变异的就只有你的意志力,但你时刻都明白自己最终必将变得虚弱不堪,无力反抗。”
“我做不到,”勒缪尔说。“这超乎我的想象。”
“我尽一切所能去帮助奥尔穆兹德,但在他屈从于异变之后不久,我也被感染了。我没有像其他遇难的兄弟一样进入静滞力场,错过整场伟大远征,等待解药能够被发现,因为我尚可抵御异变的侵袭,虽然我知道那是一场注定失败的战斗。”
阿里曼微笑起来,勒缪尔五脏六腑中的扭曲痛楚逐渐缓和。
“就在那时,奇迹发生了,”他说道。“我们抵达了普罗斯佩罗,帝皇找到了马格纳斯。”
“那是什么样的?”勒缪尔问。“与失落的父亲相聚是何感受?”
“马格纳斯是我们的救赎,”阿里曼颇为自豪地说。“我们与帝皇一同降临到星球表面,但我对于那场父子重逢少有印象,因为我不得不忍受剧烈的痛苦,努力维持身躯的稳定。对于我们的军团而言,那是个黑暗而又喜悦的时刻。显然我们不可能继续前进,血肉异变已经夺走了太多战士,而我们却束手无策。就在陷入绝望的同时,我们又倍感欢欣,因为我们终于和军团的基因原体相聚。”
阿里曼追忆中的喜悦让勒缪尔微笑起来。第一学会的连长遥望着弗泰普金字塔,一种难以解读的表情在他脸上划过,就像一个有罪之人不敢面对尘封的记忆。
“在帝皇离开普罗斯佩罗的一天之内,军团中就有更多人遭受了异变。虽然我成功抵抗的时间比所有人都更长,我同样屈服了。我的躯体开始反叛,我的力量狂乱无缚,但我对那一天的记忆只有惊恐,因为我明白自己将会沦为某种怪物,与我们从地球出征之后屠戮的诸多怪物无异。很快,我就必须像恶兽一样被了结。”
“在那之后,我记得在脑海中出现了一个令人宽慰的声音,柔和而温润,我猜那就是一位父亲在安抚患病子女时的语调。黑暗将我笼罩,而等到我再次苏醒,我的身躯竟已完好无损。血肉异变几乎将我们毁灭,但我们终于夺回了对自己躯体的掌握。军团得到了救赎,但我在那一天没有感到丝毫的喜悦,因为我的一部分已然殒命。”
“你的孪生兄弟,”勒缪尔说。
“是的。我重获新生,但奥尔穆兹德死去了。血肉异变对他身躯的损毁太过严重,让他无法被拯救,”阿里曼说道。“我取来他的银制橡叶,嵌在了我的盔甲上。我理应这样纪念他。”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