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也许是对的…”克鲁兹低声说。
于是他带领他的战士们离开了战场,他们的黑色盔甲使他们看上去就如同废墟间的鬼影一般。
他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他将争论引向这个合乎逻辑的结局。
克鲁兹从论证人类的暴力本质的争辩中退了出来。他坐在他的房间中——同时也是他的牢房——用手捋着他的黑发,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头困兽。房门打开了,一个身着泛着微光的午夜蓝色调盔甲的战士走了进来。
透过房门,克鲁兹可以看到佛格瑞姆的凤凰卫士的紫色盔甲,他们的金色长戟和黄铜鳞片斗篷在星际堡垒内苍白的灯光照射下灿灿发光。
在他被关紧闭的这段时间里,杜恩和佛格瑞姆无疑是谈过话了。
新来之人留着光头,脸庞苍白而消瘦,一双眼睛如同黑玉一般。
克鲁兹看到他的侍从武官——商上尉的到来,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不耐烦地挥手示意他靠上前来。“帝拳之主已经康复,大人。哪怕是仅比原体弱一点点的存在,若是吃了您招呼他的那顿拳头,只怕就要死上三次了。”
克鲁兹将目光又转向窗外那片无际的星海。他对杜恩所受的重伤再清楚不过了,那都是他用他的牙齿和一对赤手空拳造成的。
“那么我必须等待我的手足们对我的审判了,不是么?”
“我无意冒犯,大人,但是您的双手确是染上了兄弟原体的鲜血。”
“所以他们会要求血债血还,毫无疑问…”
他回忆起杜恩来到他的营帐,为了发生在夏洛特星球上的屠杀和佛格瑞姆告诉他的事情而大动肝火的情景——那是克鲁兹很久以前私下里告诉佛格瑞姆的秘密。当那个腓尼基人对克鲁兹讲述奇摩斯星球(Chemos)上的传奇故事时,克鲁兹突然全身痉挛地倒在地上,梦靥般的未来中那无止境的死亡与黑暗的恐怖景象摧毁了他的心智。
在被佛格瑞姆表现出的显而易见的关切打动之后,克鲁兹对他的这位早已相识的导师吐露了实情。他道出了自他在诺斯特拉莫的童年起就一直折磨着他的幻象。
银河陷入战乱。
阿斯塔特们手足相残。
他的父亲要亲手夺去他的性命…
佛格瑞姆那苍白的、如鹰隼一般的脸上仍旧泰然自若,但是克鲁兹可以看到在他眼中闪烁着的不安。他曾经希望佛格瑞姆会为他的那番坦白保守秘密,但是当杜恩出现在他的门外时,他便知道他被出卖了。
事实上,他已经记不得在杜恩凶狠地指责他,说他的坦白是在侮辱帝皇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实已经消退,未来的痛苦景象再一次充满了他的心智:银河陷入无止境的战争螺旋;异星人,变种人和叛-->"><b>本章未完</b>徒们在帝国腐朽的躯体上大快朵颐。
这难道就是帝皇将要开创的未来么?如果不把对惩罚的恐惧用作统治的工具,那么这就将是银河的终极命运。这就是允许那些软蛋们操控人类的命运所带来的无可避免的后果。而克鲁兹知道,在诸多原体之中,只有那一位拥有足够强大的意志力,能让人类帝国脱胎换骨。
“走我们自己的路的时候到来了,商。”克鲁兹说。
“那么这是您早已预见到的了?”
“是的。我的兄弟们会抓住这个机会完全摆脱我们。”
“我相信您是对的。”商说道。“我的线人告诉我,现在有一种说法,而且绝不是妄言,说我们军团将被召回到地球去,并为我们的作战方式做出解释。”
“我早就知道。因为他们不能杀死我,所以那些懦夫选择通过打击我的军团来对付我。商,你明白了么?他们等这个机会已经等了几十年了。他们是一群连必须要做的事都不敢做的无胆蠢货。但是我敢,哦是的,我确实敢。”
“那么我们的任务是什么,大人?”商问到。
“佛格瑞姆和杜恩应该已经出卖了我,但是我们在其他军团中也不是没有朋友的。”克鲁兹道。“不过首先我们必须整顿好内部事务。告诉我,诺斯特拉莫上有什么新消息?”
“正如我们所担心的,大人,”商说道。“摄政总督巴尔提乌斯辜负了我们。诺斯特拉莫?昆图斯(NostramoQuintus)的残余贵族实力又夺回了权力,各地都已是腐败横行,无法无天。”
“那我可没时间去等那些小心眼的蠢货们像惩罚一个卑微的仆从一样决定我的命运了。”
“大人,您的命令是?”
“准备好我们的战舰,上尉。”克鲁兹说。“我们回诺斯特拉莫去。”
“但是您被命令在此禁闭,大人。”商脱口说道。“佛格瑞姆大人的近卫队和杜恩的圣殿骑士就守在您的房间外。”
克鲁兹咧开嘴邪恶地笑了起来:“把他们留给我处理…”
?
克鲁兹从阴暗的壁橱中拿起他的盔甲的最后一部分,而后转身一边向禁闭室的房门走去,一边把手中的头盔在他的头上按下去,直到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