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b>br/>

“当然，大人。”

“和我讲讲那个悠弗拉迪奇勒，”荷露斯说。“和我讲讲他们的那个圣人。”

看到洛肯总是能让梅萨蒂欧丽顿难以呼吸。阿斯塔特身着锃亮的盔甲准备投入战斗的姿态已经非常令人震撼，但与之相比更甚的是一个星际战士——比如，洛肯——卸下盔甲之后的样子。

上身裸露，只穿着一条苍白的运动裤和战斗靴，洛肯全身覆满汗水，正在一个训练机仆的战斗臂之间辗转腾挪。虽然仅有很少一些记述者有机会目睹到阿斯塔特在战斗中的样子，但人们已经听闻星际战士们除了能够用爆矢枪和链锯剑杀敌之外，光是双手也足矣。看着洛肯徒手把那个机仆一块块拆卸掉，梅萨蒂完全能够相信这个传言。她在那肌肉极度发达的躯体中看到了如此的力量，在那双锐利的灰色眼睛中看到了如此的专注，以至于她开始思考自己为什么没有对洛肯感到排斥。他是个杀人机器，他得到的改造和训练帮助他带来死亡，但她却无法控制地凝视着，并用相机记录下他英雄的身躯。

凯瑞尔辛德曼坐在她旁边，歪过头来说道，“你不是已经拍过不少加维尔的照片了嘛？”

洛肯一把将训练机仆的头颅扯下来，转身面对他们两人，梅萨蒂顿时感到一阵激动的颤抖传遍全身。自从与科治文明的战争宣告结束已经过去太久了，但她却很少得到与第十连连长交谈的机会。身为他的文献记录者，她很清楚自己在涉及那场战争的材料上有着巨大的匮乏，但最近几个月洛肯一直都倾向于独处。

“凯瑞尔，梅萨蒂，”洛肯一边说着，一边向着盔甲室从他们身边走过。“见到你们两个真好。”

“我很高兴能来到这里，加维尔，”辛德曼说。这位高阶宣讲者是个老人，梅萨蒂觉得自从在复仇之魂上的档案库中那场几乎烧死了他的大火之后，他又苍老了很多。“非常高兴。梅萨蒂好心地带我一起过来。我近日来总感觉很疲惫，我的老骨头也不像以前那样健壮了。‘时间的飞翔战车正在向我逼近’。”

“引用？”洛肯问道。

“片段，”辛德曼回答。

“我最近很少遇见你们，”洛肯笑着对她说。“我是不是被一个更有意思的家伙替代了？”

“当然不是，”她回答，“但我们在战舰上的自由行动变得越来越困难了。马罗格斯特的命令，你一定听说了。”

“是的，”洛肯说着，拿起一盒他的普通研磨粉。“虽然我没有注意具体内容。”

那粉末的味道让梅萨蒂想起了在这个房间里更快乐的一些时光，那些记录伟大的胜利和美妙的奇景的时光，但她把这种怀旧之情抛到一边。

“我们被要求只能在自己的住宿区域以及‘避难’（复仇之魂上帝国人员的酒吧）里行动。想去其它任何区域都需要得到许可。”

“谁的许可？”洛肯问。

她耸耸肩，“我不确定。那道命令上提到向狼神的议庭提交申请，但至今没有任何人得到过任何回复。”

“那一定很让人恼火，”洛肯显而易见的回答让梅萨蒂感到气恼。

“当然了！如果我们不能和伟大远征的战士们交流，我们就无法记录这场远征。我们很少能看到他们，更不用说和他们交谈。”

“你不是来到我面前了吗?”洛肯指出。

“恩，那倒是。和你在一起的经历教会了我低调行动，洛肯连长。你现在独自训练也帮了我一个大忙。”

梅萨蒂察觉到洛肯眼中的伤痛，顿时后悔自己说出了那句话。之前洛肯经常和其他军官一起进行格斗训练。那总带着讥笑，一双铁灰色眼睛让人联想到某种深海巨兽的赛迪瑞，还有耐罗韦帕斯，或是洛肯的四人议会兄弟，塔瑞克托迦顿。但此刻洛肯在单独训练。只是巧合，或是刻意的，她无从得知。

“不论怎样，”梅萨蒂继续说。“我们的情况变得很糟糕。没有人和我们交谈，我们再也没法得知发生着什么。”

“我们在准备作战，”洛肯说着，将手中的盔甲放下，直视她的双眼。“舰队正在向一处会合点前进。我们将与其他军团的阿斯塔特并肩战斗。这将会是一场复杂的战役。可能战帅仅仅是在谨慎行事。”

“不，加维尔，”辛德曼说，“事情不止是这样，而且我足够了解你，所以我知道你也不相信事情仅仅是这样。”

“是么？”洛肯低吼着问道。“你觉得你那么了解我？”

“足够了解，加维尔，”辛德曼回答，“足够。他们在向我们施压，重重地施压。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到这一点，但事实如此。你也知道。”

“是么？”

“伊格内斯卡尔卡斯，”梅萨蒂说道。洛肯的表情顿时松懈下来，他将视线转向一边，难以掩盖自己为死去的卡尔卡斯感到的悲伤，那个曾经受他庇护的暴躁诗人。一直以来伊格内斯卡尔卡斯都是个麻烦，但他也一直都是个敢于毫无忌讳地表达自己想法，说出那些令人不快但无法回避的真相的人。

“他们说他自杀了，”辛德曼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