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正忙著将他活剥皮,现在告诉我你找我做什麼,崔兹,希望你没有把我错当成一个很有耐心的人。」
崔兹露出因年纪而发黑的牙齿,「如果你想统帅这支军团,就得学会拥有耐心。」
赛维塔哈哈大笑,吸入了一大口混合著香料、血肉气味的空气,「就连你也认为柯兹大人会死?就连你,他最宠幸的矮小类人猿生物,这麼快就放弃了对他的希望?当你没办法在舔拭我们主人靴子上的泥巴时该怎麼办?崔兹,看著你活活饿死也未免太让人伤心。」
记述者将目光放回羊皮纸,在呼吸器下微笑著。「我知道你的秘密,亚戈。」
「我没有秘密。」
崔兹的手指抚过那斯特罗姆文的信函,轻轻地掠过墨水字迹。
「他告诉我了,亚戈,他告诉我所有的事情。」
赛维塔微微地摆了摆头,黑色的眼睛眨也不眨,「我没有秘密。」他再次说道。
「那你为何从不睡眠呢?第一连长,为何你要强迫自己好几周不眠不休?为什麼—如果你没有秘密—你会在少数你向睡意投降的夜晚中让流过心脏的冰冷血液把你惊醒?」
赛维塔的微笑维持著一贯的冷酷、纹风不动,就如同房内那些被剥去脸皮的尸体上龇牙裂嘴的狞笑一样。他只说了个词,既不包含任何威胁,也不参杂任何情绪,仅仅只是一声从死人嘴里发出的耳语。
「小心点。」
崔兹只能别开视线,这次他手腕的颤抖不能完全归咎给年纪了。
「赛维塔…」
「啊,所以现在我又是赛维塔了,现在,当你把我逼到我脾气容忍的极限时,又决定对我施以小小的尊敬。」连长靠了过来,他战甲的关节轰隆作响。当靠近时,动力战甲发出的巨响让崔兹的眼皮发颤,赛维塔在坐著的老人面前蹲了下来,他瞪视的黑眼就如同苍白脸庞上的深邃空洞。
「他告诉了你什麼?崔兹,我的父亲告诉你这个小小食梦者什麼?」
老人强迫颤抖的嘴唇挤出两个字,「真相。」
第一连长报以狞笑—野兽的笑容,笑意未曾出现在他的双眼,「你认为我不敢现在就在这里杀了你?」
「原体不会…」
「原体正躺在另一艘战舰的船上等死,就算他现在就走进这房间你觉得我会在乎吗?你让我感到恶心,老头子。」
午夜领主用他包覆著装甲的手指撑著老者的下颚,只要轻轻一扭、温和的一挤,记述者的头颅就会在战士的掌中粉碎。
「你迟缓血液和温热皮肤的臭味…你胸膛内那正在死去的老朽心脏的哀鸣…而现在,你那说出那麼不经深思熟虑言语的嘴唇。」
赛维塔放开了老人的头,「你让人很容易痛恨你,崔兹。」「我可以帮你,这就是为什麼我想要跟你谈谈,我可以帮助你。」
赛维塔早已挪动双脚去拿他的头盔准备离开,「我不需要你的帮忙。」
崔兹清了清他的喉咙,他的声音充满了疑虑,「那些训练已经不再有用了,是不是?你的沉思已经不像以前一样可以控制住你的痛苦了。」
他甚至没有抬头,「你什麼都不懂,人类。」
「你在说谎,亚戈。」赛维塔戴上了他的白骨头盔,蝙蝠的翅膀装饰在两侧,隔著一层深黯的金属,他的声音变成了无机质的嘶吼。
「我来自无光的世界,第八军团是我的神髓,我当然在说谎,崔兹,你觉得我还能做什麼?」
第三章
准备
疼痛以一种挑逗般的轻抚伴随著颤动侵袭著他的眼球后部,当他驱退麻木的痛楚,妄想能够暂时清静时,疼痛立刻再度令人生厌的速度袭来。
赛维塔用他的手指撑开他乾燥、疲累的眼睛,他不需要头盔上的生理显示器来告诉他已经两个礼拜未曾睡眠,每个小时他都清楚地体会到了。
「连长?」一个女性的声音问道。
他将视线从他眼前的浮动战术显视器上移开,看见一个穿著凌乱飞行服的黑发女人,单手拿著她镶有护目镜的头盔。当他看著那女人时,舰桥的景色再度涌回他的思绪,打断了脆弱的专注时刻,他尽了全力去忽视三百名人员执勤时所发出的耳语、低声交谈、按钮的刻擦声。
「说吧,卡莲娜联队长。」
「容我尊敬的一句话…你看起来像坨屎,长官。」
「这听起来对我可不怎麼尊敬啊,你想干嘛?泰。」
「我有坏消息,长官。」
赛维塔不必露出假笑,坏消息是少数能够引他发笑的事情。
「你当然有了。」
「漆黑之剑号刚刚跳跃进入星系,司令官尤尔也在船上,活得好好的。」
「这下他就是最新的舰队提督了,转告我对他当上提督纯粹是因为他是最后活著的海军军官这件事情的恭贺,但是坏消息是什麼?」
「他刚刚在通信网上转告我说联队长瓦许也死在埋伏之中,这表示虚空秃鹰死到只剩下一个人了,需要我重新调派其他中队派驻到漆黑之剑上吗?」
赛维塔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