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一副如烟雾般苍白,脸上带着极度诡异的笑容的女性的肖像;用浓墨重笔描绘出来的艳丽的黄色花朵;一个上了年纪的肥胖男人站在阴影中,手中夹着点燃了的烟草,投来坚毅的目光。
另一面墙上挂着几面破烂的带有霹雳和闪电图案的旗帜,那些是大一统之前的军队的纹章。几套盔甲——完美的,闪着光的雷霆战甲——被安置在泛着微光的收藏区内。
马尔卡多递给杜恩一杯酒,但是他拒绝了;一张椅子,这次他接受了。
“我已经让自己平静了下来。我清楚我在畏惧什么。”
马尔卡多点了点头。此时他已摘下了兜帽,他白色的长发上泛着光。他喝了一口酒。“跟我说说。”
“我不惧怕任何人。不是荷鲁斯,不是弗格瑞姆,不是他们中的任何人。我畏惧的是那个原因。我畏惧的是他们的敌意的根源。”
“你害怕你不了解的事物。”
“没错。我对到底是什么在驱使着战帅和他的军队而感到困惑。这对于我来说这简直是另一个宇宙的事,完全无法理解。强力的防御建筑在知晓你所对抗的敌人的基础上。只要我愿意,我可以加高所有壁垒、幕墙和炮塔,但是我仍旧不会知道我正在与什么作战。”
“很有见地,”马尔卡多说。“而且我们所有人也都如此做想。我猜即使是帝皇也并不是完全清楚到底是什么驱使着荷鲁斯如此狂暴的反对我们。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么?”
“请讲。”
马尔卡多耸了耸肩。“我相信我们还是不知道的好。要想理解它,就好比要去理解一个精神错乱的人的想法。荷鲁斯疯的不轻。混沌寄宿在他体内。”
“你说的就好像混沌是一种…东西?”
“是的。吓了你一跳?你已经知道了混沌虚空,见识过它邪恶的侵蚀,那就是混沌。现在它已侵入了人类世界,扭曲了我们中最杰出最优秀的一员。我们所能做的只有始终保持自我,回避它,拒绝它。试图理解混沌是愚者的行为。它会将我们也占据的。”
“我明白了。”
“不要去搞明白,珞珈?杜恩,那样你会活得久一点。你所能做一切的便是承认你的恐惧。那是我们中每一个人所能做到的一切。认清那是什么:你的纯粹的、属于人类的正常心智正在被混沌虚空感染这个世界的景象震撼着,你因那种疯狂而感到窒息。”
“帝皇是这么认为的么?”杜恩问。
“这是他所知晓的。这是他清楚连他也不了解的事物。有时候,我的朋友,无知即是救赎。”
杜恩沉默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马尔卡多看着他,间或从酒杯中啜饮几口。
“那么,我很感谢你的邀请,先生。”最后杜恩说。“还有你的坦率。我应该-”
“还有一件事。”马尔卡多说着,放下他的酒杯站起身来。“我想让你看一些东西。”
马尔卡多走到房间的另一端,从一张古老的写字台的抽屉中取出了些什么。他走回至杜恩处,将那些东西摊开在他们之间的矮桌上。
杜恩长大了嘴,但一言未发。恐惧感包围了他。
“你认出了这些东西,当然的。”
那是些古老的卡牌,磨损不堪并且已经有些褪色,时间在牌面上留下了点点斑痕。马尔卡多一张一张的将它们排好。
“小冥法牌,只不过是用来解闷的小玩意,真的,但是在古老之夜(OldNight)降临前曾被广泛得用来占卜。这副牌是在诺斯特拉莫五号(译:午夜领主军团的母星)上被制成的。
“他用过他们。”杜恩喘息着说到。
“是的,他用过。他很依赖他们。他很相信纸牌算命。他一个晚上接一个晚上得占卜他的命运,并且亲眼看着那些纸牌如何落下。”
“哦神圣地球啊…”
“你还好吧,先生?”马尔卡多抬起头问到。“你的脸色很苍白。”
杜恩点了点头。“库尔兹。”
“没错,库尔兹。你是已经忘记了他,还是仅仅不愿想起他呢?这么多年来,你曾和你的好几位兄弟们发生过争吵和厮打,但是只有康纳德?库尔兹伤到过你。”
“是的。”
“他几乎杀死了你。”
“是的。”
“在夏洛特星上,很久以前。”
“我记得很清楚!”
马尔卡多抬头看着杜恩。那位基因原体已经站了起来。
“那么就坐下来给我讲讲,因为我当时不在场。”
杜恩坐了下去。“那已经是很久以前了,或者就像上辈子一样。我们让夏洛特星系归顺了帝国。战斗打得很惨烈。帝皇之子,午夜领主和我的帝国之拳,我们迫使敌人投降了。但库尔兹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手。他总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该停手。”
“然后你谴责了他?”
“他是一头动物。是的,我谴责了他。然后弗格瑞姆告诉了我。”
“告诉了你什么?”
“杜恩闭上双眼。“那个腓尼基人告诉了我库尔兹曾对他讲过的事:在诺斯特拉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