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你的失败已经书写在身体下垂的线条上了，父亲。你获得的荣耀弱化了你。”

年轻的祭司咯咯笑了，“我以为这就是荣耀的意义，主人。”

卡夫如（Khefru）是一个富商家的长子，热衷于把父亲的财富挥洒在酒和赌博上。一次赌场外的斗殴让他脸上落了疤，使他的脸被毁容。他的对手，一个有权势的贵族的儿子，在几天后意外身亡了。卡夫如没有面临死刑，而是在葬仪教派中开始了新的生活，他是一个糟糕的学者，一个冷漠的祭司。但纳迦许看中了他敏锐而嗜血的思想，在他成为大司祭的当天便选择卡夫如作为他的私人仆从。

“荣誉是给准备的。”纳迦什大声说道，“是一种毒药，它会削弱意志，削弱你的决心。克特普已经付出了学到这一点的代价。”

卡夫如对他的主人挑起了一根眉毛：“毫无疑问，您肯定会用另一种方式来治国。”

纳迦什对祭司投以恶毒的一瞥。十六岁时，他曾跟随父亲的军队向东穿过古老的帝王谷，然后向南进发，据传说，那是尼赫喀拉人的起源之地。之后的三年里，克特普一直与潜伏在那里的蜥蜴人作战，并且开始在阿斯崔（Rasetra）修建宏伟的堡垒，以抵抗蜥蜴人对盟友城市莱巴拉斯（Lybaras）的持续袭击。当克特普因发烧而病倒时，纳迦什接下了远征的指挥权。

在将近六个月的时间里，他率领父亲的战士们进行了一场场无情的战斗，以对抗他们的敌人，残酷的战争最终在当地蜥蜴人首领被断背（？？brokenthebacks）时达到高潮，整个地区终于恢复了平静。在这六个月里，纳迦什像国王一样用铁腕统治着国家，但当克特普恢复到可以长途跋涉的时候，他却把阿斯崔留给了属下一位将军，并把纳迦许带回到生者之城。远征军的幸存者被禁止谈论纳迦什的短暂统治。他被称赞为一个强大的战士，但也仅此而已，当他们到达喀穆里时，国王便将纳迦什送进塞特拉神庙做学徒。现在，十三年过去了，阿斯崔变成了一座小而繁荣的城市，有着自己的祭司王。

大司祭把手掌按到腰带上挂着的华丽匕首柄上。

“如果贵族家庭是把他们的遗产留给长子，就像蛮族部落那样，事情将会截然不同。相反，遗产被传给了次子，我们却被关在神庙里。”

“长子要献给诸神，”卡夫如平静的说道，“作为回报，诸神祝福我们的土地。事情本来会更惨，至少他们现在不会献祭我们，就像过去那样。”

“诸神应该满足于献祭山羊，”纳迦什厉声道，“它们需要我们远远超过我们需要他们。”

卡夫如不安的晃了晃，突然感到不舒服。他担忧地看了看房间另一边那些目光冷酷的雕像。

“您一定说的是气话，”他吐字很快，“没有它们，土地就会枯萎。古代的伟大契——”

“伟大契约是用我们永世的奴役换来一碗沙子！”纳迦什宣称，“众神说可以让田野开花，可以限制沙漠的扩散，以换取我们的敬拜和献祭。想一想吧卡夫如。为了换取我们的祈祷和献祭，它们愿意降下天堂。众神是绝望的，没有我们，它们就会变弱。我们本可以奴役它们，使它们屈从于我们的意志。相反，我们作茧自缚，给予了他们力量，那些力量我们自己可以利用的更好。真正的力量就在这里，在这个世界，”纳迦什敲了敲石棺，“而非来世，我认为塞特拉也明白这一点。这就是为什么他要寻求永生的奥秘。一旦我们不再恐惧死亡，诸神便奈何不了我们。”

“一个五百年来深藏在葬仪教派中的秘密。”卡夫如说道。

“但我们的法术过于依赖诸神。我们所有的仪式和咒法都是由他们的能量所激发，你能想象他们会帮助我们逃脱他们自己的魔爪吗？”大司祭攥紧了拳头。“当我说自己拥有尼赫喀拉最伟大的头脑时，别觉得我是在自吹自擂。这十三年来我已经学会了从生到死全过程中教派所知的一切。我有知识，卡夫如。我缺少的是力量。”

在他说话时，纳迦什的眼睛因狂热而发亮，他的音量一直上升，到最后几乎是在叫喊。大司祭的强烈情绪震惊了卡夫如。

“总有一天您会找到力量的，主人，”年轻的祭司突然感到害怕。“毫无疑问，这只是时间问题。”

纳迦什顿了顿。他眨了眨眼睛，似乎在整理自己的思绪，然后说：“是的。当然可以。只是时间问题。”大司祭向他父亲的遗体扫了一眼，抽出了皮带上的青铜匕首。

“拿第一个罐子来。不能让谢普苏-赫特说我失职。”

卡夫如迅速走到旁边的罐子那里，挑选了一个盖子被雕刻成河马的。这些罐子被用来保存去世国王的四个重要器官：肝，肺，胃和肠，罐体雕刻着有助于保存的符文。

年轻的祭司把沉重的罐子放在纳迦什身边，小声向冥神堤迦夫祈祷，随后将罐子打开。纳迦什把青铜匕首放在他父亲的肚子上。他停顿了一下，细细品味着这一刻。

“没有任何伤口的迹象。也许他在战争中心脏病发了。”纳迦什观察着。

卡夫如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