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撇过眼去。
「虽然和你共事到现在只过了几个月,但是我知道……你不是真正为钱而狂的人。」
「……」
梅格的眼中少了些光彩。她的表情晦暗,彷佛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福劳尔兹……你之前说过讨厌金钱……又是为什么?」
霍登虽然没有挖掘他人隐私的兴趣,不过看到梅格这副表情,就令他不禁想问下去。
「……没什么……也没有什么原因……」
梅格撇过脸,尝了一口新点的酒。
「这样啊,那就算了……」
一阵尴尬的沉默笼罩在两人之间。四周被欢快的喧闹声支配,更显得他们两人所处的空间有如被隔离的异次元。他们彼此默默无语,静得彷佛能听到酒水通过喉咙的声音。
沉默了一段时间之后,霍登一口气喝乾玻璃杯中的酒,开口说道:
「……以前,我有个妹妹。」
霍登打破了沉默,梅格静静地听著。
「我们兄妹的父亲是个彻底的人渣。他把老妈赚的钱全都拿去赌,输光钱后就动粗逼老妈多赚一些。年幼的我虽然挺身保护老妈,但打不过父亲只能跟著挨揍。结果老妈劳累过度去世后,父亲就交了新的女朋友,从此行踪不明。」
虽然霍登努力维持明快的气氛,但话题内容实在太过悲惨,他的用心没什么效果。
店员送上了新的酒,他们喝了半杯后继续这个话题。
「然后呢,我和菲比……啊,菲比是我妹妹的名字。失去双亲,没有亲戚可依靠的我们两个小孩子就被送到某间孤儿院了。我就是在这时候遇到萨利,不过这件事跟我要说的没关系。我和菲比一起生活了几年。但是她和我不同,长相和性格都很可爱。有很多人都想收养她。至于我呢,从以前就是这副德性,所以没有人要我。因此菲比以不想单独离开的理由拒绝所有收养的申请。但是那间孤儿院的经营状况越来越差,不得不把孩子们都送出去。而收养菲比的就是威卢赛的家伙。」
「是那个北国威卢赛?」
「对,就是那个威卢赛。当时威卢赛和我国还有邦交,不过后来发生革命变成独裁国家了吧?从那之后我就再也联络不上菲比了。」
「这……我该怎么说呢……」
「啊,你不用在意。随便被人同情我也只会觉得不舒服。」
霍登打趣似的对梅格这么说。然而他的话题内容与态度却完全对不上。
「我啊……父亲失踪之后曾和菲比做过一个约定。我告诉她会一直保护她……但是那个国家发生了如此惨烈的革命,根本不知道她是生是死。当然我现在还没放弃寻找她的希望,但如果我在那个时候没有将菲比的幸福托付给其他人,事情肯定就不会演变成这样。所以我想要让世界变得不再有我们这样的小孩出现。为了这个目标,我需要压倒性-->"><b>本章未完</b>的庞大金钱。只要成为世界第一有钱的富翁就能实现那个愿望。这算是对她的一种赎罪吧。」
霍登最后那句话与其说是讲给梅格听,不如说是他的独白。
某种有别于先前尴尬沉默的静谧气氛降临在两人之间。
霍登喝完变温的麦酒撇开了眼,咂了咂嘴后说:
「抱歉,提了这种穷酸味十足的话题啊。就算嘴上说著这种了不起的理由,结果我仍然只是为了自己才想要成为有钱人呢。」
「……你果然和那些家伙不同呢。」
「那些家伙?」
梅格这句话的声量虽小,霍登却没有听漏。
「……我曾经以为自己有很多朋友。」
梅格轻声说著。这次轮到霍登静静倾听。
「但实际上并非如此……那些家伙的眼中不是我,而是在我背后的父亲拥有的金钱与权力。他们想著只要与我打好关系,前途就能获得保障。或是被父母要求和我来往。虽然那些人各有原因,但到头来谁也没有将我当成一个人看待。钱财这东西充满能轻易诱使脆弱的人类为之疯狂的魔力。所以我不想被金钱摆布,不想被当成那些眼中只有钱的家伙的同类。」
她的声音与表情让人感受到强烈的意志。其眼神渗出对金钱的嫌恶。霍登只能在脑中想像她的经历。周遭所有人全都是为了钱而与自己来往,那是多么痛苦的地狱呢?
「我讨厌金钱。但是……我无论如何都需要钱。」
梅格眼中的嫌恶之色依旧深浓,但这时又染上了一丝悲伤的色彩。
「我在找一个人。」
「找人?这和你需要钱有什么关系?」
「……你记得『悲观主义者的周一(BlueMonday)』吗?」
「那是十年前的事件吧。我记得是……某一天自杀者人数突然暴增的事?」
「没错。引发那起事件的……是我的哥哥。」
霍登难掩惊讶之色。
「什么意思?再说了,你的哥哥不是在十年前病死了吗……」
「我的哥哥……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