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关系,就不会被怀疑是有预谋的犯罪吧。
“那个前辈是什么人?”安藤问道。
富田没有立刻回答,像是在害怕什么。
但在安藤催促下,他立刻坦白了。
“灰谷——是这镇上的不良少年,很有名。三年前杀过人。”
这镇上,不良少年,三年前,灰谷。
听到这些词,安藤反射性地反问:
“他是——灰谷让?”
“是的。我是被他威胁的。”
安藤彻底说不出话了。
真是天道轮回。
灰谷让——没想到夺走自己恋人的男人之名,会从这个少年嘴里说出来。
安藤拼命抑制感情。采访时不该动摇,不然就和荒川一样了。
“灰谷让为什么要谋害渡边笃人的家人?”调整好呼吸,安藤问道。
“我怎么知道啊。渡边笃人也问了同样的问题,可灰谷什么也没告诉我。我也是被害者啊。”
“渡边笃人听了是什么反应?”
“他抓住我的前襟,”富田翔吕声音颤抖着。“大声叫着,说‘我要让你赔几千万’。”
民事诉讼吗。渡边笃人自然是知道这一手段。
不过,眼前这个面无血色的少年好像并不知道。
“一开始,我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我本来以为,这次犯罪只要出了少年院就没事了,民事诉讼之类的还是第一次听说。要是渡边笃人起诉,我就要背上几千万的债了。当时感觉要是我求情说家里没钱,他会拿菜刀捅过来。”
富田的声音越来越大,带上了哭腔。
“我什么也不知道啊。灰谷只告诉我,十三岁的话就不算犯罪。网上的人也都说,少年法很宽松,会保护加害者,未成年人就算犯罪也没事。几千万我上哪儿拿去啊!一辈子都还不起啊!”
安藤看了看富田的父亲的表情——他的脸上写满了沉重和抑郁。
摆在房间里的家具,勉强说也说不上豪华。看来他们生活并不宽裕,物理制服赔偿金。
“但是,渡边笃人说‘我要花一辈子来和你收这笔钱’。我害怕得跪下,他才把菜刀放下了。”
那绝不是放弃了复仇,可能只是无奈的心情占了上风。
“然后就——”富田好像想起了什么。“对了,走之前,他问了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他问我,‘如果知道有民事赔偿这件事,你还会犯罪吗?’”
“这样啊。你是怎么回答的?”
富田翔吕摇了摇头。
“当然不会了。”
“听了你的回答,渡边笃人是什么反应?”
“……他好像很难过。”
富田小声嘀咕。
安藤无话可说。渡边笃人实在太可悲了。
“那个,安藤先生,我可以问一件事吗?”富田翔吕畏畏缩缩地开口。“我全都说出来了。这些不会写进报道吧?别人不会知道我-->"><b>本章未完</b>吧?”
想法天真到这个地步,简直教人可怜。
“我很难保证。恐怖事件的混乱还在扩大,就算我不报道,身为渡边笃人的相关者,你的名字还是有可能出现在网上。”
“可,可是,这都怪灰谷啊。”大概是无法承受事实的严重性,富田翔吕再次抬高声音。“全都是灰谷的命令,我没有错。”
“别推卸责任。”
“闭嘴。犯了这种事以后,我再也不能去学校,也不能打篮球,还要背上债。我完了。都是灰谷的错,我的人生全完了,这全都怪他!”
富田翔吕不顾安藤的制止,嘟嘟囔囔嘀咕个不停,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听不见。
看样子已经谈不下去了。安藤站起身。被警察和记者连续逼问,富田翔吕好像也相当吃不消,继续穷追不舍,反而会逼他抵抗。“再想到什么的话请联系我。”安藤将自己的名片递给富田的父亲。
即将走出房门前,安藤朝富田翔吕看了一眼。
他仍对着桌子不停嘀咕,眼睛空洞无神,嘴上似乎在不断重复着——全是灰谷的错。
周围充满了毛骨悚然的气氛。安藤断定继续待下去没法收场,迅速离开了。
离开富田家后,屋里响起了痛骂声。
大概是富田父亲的怒吼。正要走出公寓时,声音清晰地传进了耳朵。
“我不认你这个儿子。赔偿金你自己赚去吧,我一分钱都不会出!”
富田翔吕的父亲好像曾试图以一笔小钱和渡边笃人私了。他想当然地觉得十五岁的少年没见过世面,很好打发吧。如今得知渡边笃人打算提起进行诉讼,似乎慌了手脚。
安藤咂舌。
有一件事他没有告诉富田父子。很多时候加害者拿不出赔偿金,结果一分钱都没出,最后拖过了索赔期限。参加少年犯罪被害者集会的渡边笃人自然之道这一现实。
得到了追踪渡边笃人的线索,但安藤一点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