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亚告白而绞尽脑汁。
车体突然剧烈的一震,发出了一阵巨大刺耳的摩擦声。
赶路的马匹十分老成,在哈达维勒住缰绳之前就主动停了下来。
“怎……”
黑梨花想到了哈达维刚才的模样,只说了一个字就立刻噤了声。
“不知道,可能是车轮外的有哪个钉柱掉了吧,我下去看看。”
听上去哈达维似乎已经从刚才的躁狂中恢复了过来,他熟练地从车栏上翻过跳下,落地时却脚下一软坐倒在地。
他甚至都没有掩饰这幅窘状的打算,直接撑着身子挪向车轮检查起来。
“……”
如果坐在这车上的是那个孩子……不,只要是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一个人的话……他至少会笑着缓解一下尴尬吧……
他不在意的不是自己的窘状,他不在意的……只是我。
黑梨花的耳朵仿佛也一起模糊了起来。
“……艹,我就猜是这样……轮柱掉了两个,也有几条轮辐松了……要不咱们歇会吧,再这么下去非给我颠出痔疮来……”
这句话之后,周遭沉寂了好一会,黑梨花偷偷露出泛红的眼睛瞄向,发现对方正一脸不耐地盯着自己。
她这才恍然意识到,刚才那句话是在寻求自己的意见。
“……嗯。”
心里有说不出的感受蔓延开来,她怯怯地应了一声后,就立刻藏回了膝盖后面。
“咕咚……咕咚……”
“……”
哈达维刚弯下腰去调整轮辐,就看到整个车体小幅度地连续颤动了几下。
驾车的马匹是经验老到的战马,四足粗壮而稳健,不至于胡乱扯动车体——少年抬头往向车上,正看到黑梨花微微探出脸来,小巧的鼻子下沾满了不可名状的液体。
“你怎么了……哭了?”
哈达维一时无措,不过——
“哈啾!”
已有准备的哈达维一撇脑袋,避过了一滩粘稠液体。
再看过去时,袭击者已经又将脸藏回了膝盖后,只能看到她白皙的耳朵已经变得通红。
哈达维无语地挑了挑眉毛,再次弯腰去调整车轮时,才听到一点细若游丝的轻声:
“我冷……”
——老实说,哈达维曾幻想过这个场景,就在不久之前,他看着衣衫单薄的黑梨花在夜间瑟瑟发抖的样子,不禁恻隐,心想,如果黑梨花肯开口请求自己的话,自己就把毛毯给她吧。
但是,当他真的听到黑梨花的哀求时,胸中的情绪却突然炸裂开来。
“你!活!该!”
怒吼声还未落下,就有一道明显的颤抖从车轮传到哈达维手上。
“冷?怎么不冻死你啊!”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通过艰苦练习才能使用魔法的普通人(以及哈达维这样注定和魔法无缘的人)之外,还存在着某些用常理无法理解的怪物。
其名为福音,以及祸太。
而这样的怪物,自然不可能会因区区风寒就命丧于此。
对于的正教势力内的人们,黑梨花是异教——伏都教的祸太、令人惊惶恐惧的存在。不过,哈达维畏惧黑梨花已经是过去式了。
他并未低估过这位随时都可能再次看透自己心思的妖女,但这点小小的忌惮在满腔的怒火前几乎不值一提。
哈达维试着扭动了几下轮辐……不行,紧不上了,轮柱也断了,丫的,之后的旅途里屁股可有的受了……
哈达维摸出口袋里已经翻出毛来的一叠折起的羊皮来——这是武卫骑士留给他的边境地图,描绘着从王都通向国外的所有路线。
旅途最初,哈达维是打算直接去往兽人国度,但在路上几番计划之后,又得知,伏都教在边境屯有军队,时时戒严,决定还是先去往精灵国度,再借道折返进兽人国度中去。
“先去玻璃堡,再是栖木,最终潜入到兽人国度里去……这一路上恐怕各处都散布了对我们的通缉令吧……不过精灵国度毕竟不是正教的势力范围,只要到了那里,应该就安全了,可以找些交易点进行补给。”
不过听说精灵们依树而居,莫说城市,连村镇都少有,若想找到修整车轮和补给的交易点,至少要到玻璃堡……现在马车有损,也不敢快速赶路,一路上少说也要有一百多天,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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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温下降的实在有些超乎预料了……食物也不多了,之前还能从河里钓鱼,抓点螃蟹乌龟什么的充饥,现在也很难找到了……不,更严重的是连路边的草也越来越稀少,马是唯一能仰仗的劳动力,要是饿坏了这马的话,可比饿坏这废物女人严重得多。
按地图来看,这条河流会在前方不远处汇到一个咸水湖里去……这样的话,就尽快赶到湖边去,趁着现在还是深秋,很多动物尚未冬眠,尽量打些猎物,再用湖水制成腌肉,应该就能暂时解决干粮问题。关键还是在草料上,要赶快找个草多的地方收集一点才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