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杀手再次从地面扯起一根藤条,砸向学院长,这一次,飞在空中的藤条诡异地扭转了方向,钻进了树壁之中。
学院长没有再作声,他那浑浊的眼珠滚了一滚,凑向了窗外,看着他的样子,黑衣杀手也慢慢冷静了下来。
就算真有这种办法,对方也不能告诉他……甚至连对方自己都不能去思考这种办法。
那个掌握了两种福音的女人,不知何时会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们的身旁,读取他们的意识。
要进行这种密谋,只能是在大公主有要事缠身,注定不能分神来兼顾他们的时候……在此之前,黑衣杀手只能将自己对女儿思念暗藏在心底,伪装成只会考虑命令的杀人机器。
这些对于一个称职的杀手来说,再简单不过了……只是,自己真的是一个称职的杀手吗?
这个问题,就连黑衣杀手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
哈达威感到一阵耳鸣和剧烈的头痛,疼痛似乎化作了动力,驱动着自己颠簸动荡。温度开始下降,寒气透过衣服的缝隙强行侵入他的身体。在疲惫和困乏的双重袭击下,他每一次试图睁开眼睛的努力,都以在半梦半醒之间挣扎沉沦而告终。
这样昏沉的时间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直到一阵短促而激烈的疼痛从手臂上传来,才让哈达威猛然惊醒。
映入眼眶的是灰色的天空,阴沉的乌云在天空上贴着,没有一丝生气。
那种短促的疼痛再次从手臂上传来,于是他奋力转动生锈的颈椎,把视线移向胸前——
那个穿着黑纱的女人正用那把泛着银光的短刀扎向他臂膀上的动脉。
“艹!”
他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狠狠的一掌甩在了黑梨花的脸上……她仓皇无助地向后仰去,摔倒在车厢里。
你丫的在做什么!
哈达威想要怒吼,但他的喉咙似乎已经粘作了一团,声音淤堵在那里,连一丝都泄露不出。
“嘿!嘿!冷静点哥们。”
皮靴亲王挡住了还想扑上去扭打的哈达威,拼命安抚他的情绪。
“你失血太多了,得从外部给你血液……她那把刀能把血储存在血槽里,再把血槽里的血输入人体……”
皮靴亲王紧紧钳制住哈达威的双肩,一直到哈达威喘着粗气稳定下来为止。
不知是因为干燥……还是因为失血过多,哈达威的声带像是塞进了一团血污,每次有气流从中穿过,都让哈达威的喉咙肿得生疼。
他说我失血太多了?
哈达威突然反应了过来,宛如遭到电击一般瘫倒在地,剧痛一瞬间从侧腹传遍了全身。
他回想起来了。
自己的腹部,被那个石头一样的祸太打穿了……用魔法!
恐惧从脚底弥漫上来……比剧痛更让他颤抖不已。
他自以为是的世界被打破了。
哈达威……他以为自己是了解自己的,身高体重自不必说,他还清楚自己的身体是怎么运作的,什么样的定律作用于他,什么样的法则对他无效……他以为自己是了解自己的。
魔法对自己无效。哈达威一直这么坚信着,事实上,自己能走到现在,也全都是靠着这个。
对付盖勒斯也是,对付祸太们也是……屁大点本事都没有的他,能渡过重重难关,靠的全都是自己无视魔法的特性。
他没有魔力,体术低劣,唯一能指望的,也就这点特性了……可现在,连这唯一一点能指望的特性也靠不住了——他的侧腹,毫无疑问是被某种非自然的力量破坏掉的,那伤口处的成千上万个痛感神经都在情绪激动地向大脑哀嚎着这个事实。
妈的……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
哈达威的瞳孔突然微微一缩,他盯向蜷缩在一旁的黑梨花,眼神中再次升起怒火。
说到底……这些事情全都是因为这些女人引起的。
她和空谷合伙袭击的事姑且不提,就算到了精灵国度,这两个精灵会找上门,就是因为这女人的能力……刚才也是,拿着刀,说是要输血,谁知道她……等等……
“我……就……问……一件……事……”
哈达威颤抖着推开了皮靴亲王,用食指不停地点着空气,艰难地吐出音节-->"><b>本章未完</b>。
“你……知道……我的……血型吗?”
“……哎?……”
黑梨花呆愣了一下……也就是这一瞬间,她被一脚踹到了脸上。
所有人都或多或少面临过这种恐惧和不安……区别在于,强者为克服恐惧而进化成更强者,弱者为逃避不安而发泄向更弱者。
那么,连能免疫魔法这唯一的资本都失去了的哈达威,到底是弱者还是强者,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了。
“混蛋!……你……特么!……要是!……血型不对……就害死……劳资了!”
哈达威像发了疯一样,癫狂地向角落里的黑梨花跺去,就算皮靴亲王架住他的身体也阻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