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领子用力一推,就把这个弱不禁风的老者甩到了椅子上,他重重地锤在桌子上,扯着嗓子大吼。
“你们……还在搞些什么!争夺王权?别搞笑了,再不想想办法的话……”
在即将到来的大战中,身怀庞大魔力的王族们必将竭尽全力,而毫无疑问的,他们散发出来的魔力也都将成为这棵王榕的食粮……若是这场战斗最后的结局,是所有竞争者全都受到重创的话,只怕这棵擅长拟态的恶魔会……
王榕之所以叫王榕,就是因为它曾经是这片森林之中真正的王者:它吞噬魔力,它杀之不尽,它会把一切身怀魔力的飞禽走兽……乃至精灵,都圈养为自己的家畜。
“这个只知道榨取魔力的怪物……它才是……搞不好它才是这场王权斗争中最接近宝座的那一个……再不想想办法的话……”
黑衣杀手狂乱而惊慌,他一脸苍白,惶恐不安,连脸都变了模样,过度的恐慌蒙蔽了他的心智,乃至于连学院长的喊声都没有听见,直到被那团叶子砸在脸上之后,他才回过神来。
“冷静点,年轻人,身为人类的你,对魔力不够敏感……”
学院长没有因对方的无理举动产生丝毫怒火,他把弹回的树叶随手扔进了一杯滚烫的茶水中,顿时,一种怪异的香气在屋子里四溢开来。
“虽然没有这么浓烈,但你在玻璃堡里没少闻过这种香味吧……以现在的浓度,就算是人类,也应该能察觉出来了……”
“什……”
!?
黑衣杀手愣在了原地。
他察觉到了,这香气里蕴含着极高密度的魔力……而在玻璃堡之中,随处都能闻到这种香气。
换言之……散发着这种香气的黑柏王,非但没有汲取周围生物的魔力,反而是在为精灵们供应着魔力。
“不汲取周围生物的魔力……这自然是不可能的,如此粗壮巨大的魔树,自然要靠着从其他生物身上夺取魔力才能维持生长,只是——这棵树,学聪明了,它不会盲目地汲取魔力……只要在它的主干上的某一段制造出树屋,它的那一段树干就会停止汲取魔力,反过来还会散发魔力。”
“……”
黑衣杀手一瞬间,就全都明白了。
居住的树木正是精灵身份的象征……能在如此巨大的树木上开辟树屋的精灵,毫无疑问都是只手遮天的王公贵族。
他突然不寒而栗……他想起来了……在黑踵区的那些各式各样的拟态树,他全都明白了,他一直吸入的这香气中的魔力,究竟是从什么人身上榨取而来。
他冲到窗边,撞开窗户,剧烈地呕吐了起来。
以前的王榕……为什么会灭绝呢?它们是那么的强大,那么难以的铲除……但是,他们终究只是植物而已,当它们想站到动物的头上……想成为一切生物之王时,猛禽、野兽、毒虫、魔物、精灵、人类、兽人……当察觉到危险的他们纷纷聚集起来时,哪怕是如此可怕的恶魔之树,也不堪一击。
所以,这棵仅存的王榕,学会了改变。
抽取民众的生命,而为权势者提供魔力。
贪婪地榨取一切生物魔力的恶魔之树?非也
慷慨地供给魔法学院魔力的天使之树?亦非也
这是一棵……把饥寒交迫的贫民们压榨到死……而供王公贵族赏玩享受的谄媚之树。
“不明所以的平民们和想要掩盖这秘密的贵族们……把这棵树叫做‘黑柏王’,可实际上,它不是什么黑柏……甚至也已经不是王了……”
在滚滚的反胃感中,黑衣杀手勉强扭过头去。
在他模糊的视线,和晃动的灯光中,树屋宛如一片混沌里,在这混沌里,学院长那老朽褶皱的皮肤,就宛如龟裂的树皮,同样的,那老迈的灵魂,也似乎早就活成了一棵树。
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
想当王的一个一个都死了,不想当王的仍好好地活着。
你以为我说的只是人吗?
你以为我说的只是树吗?
你以为——
"><b>本章未完</b>>“你混蛋!!!”
伴随着从胸中扯出的嘶吼,刁钻的钢丝凭空绽放,铺天盖地地把这不知是树是人的老头钉在树屋的木壁上。
“你……你……你们怎能……混蛋……你们怎么能……把那些民众……当成家畜……”
锋利的剑刃在学院长的喉咙上颤抖着……仿佛随时都会害掉他的性命。
“你在说什么呢?”
即使是这样,学院长依然面不改色。
“把民众当成家畜饲养的怎么会是我们呢?是这棵树啊。”
“诡辩!……你们,你们控制了这树……你们才是恶魔……”
白刃之上流露出腥臭味的液体……直到看清了那不是绿色的树液而是和往常一样的红色人血,黑衣杀手才能确实到感觉学院长是活生生的人。
“我们是恶魔……你说的对……所谓王侯,就是恶魔……但是啊,你是不是忘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