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
没有任何确信,也没有任何保证。
但是,远野是在这间学校。
而要是她在的话,要是我想见她的话,就只会在那里而已。
喀喀喀
我在渺无人迹的校舍中走着。
铺着亚麻油地毯的走廊,为斜射进来的夕阳光给染红。
横展的一片寂静,我的脚步声为走廊的深处所吸走。
幸好现在和刚进来的时候都没有看见人。
因为校外人士就这样任意在校舍中行走是满糟的。
我边注意着不要被任何人发现,边爬上许多楼梯。
之后到了最上层。
我在通往屋顶的厚重铁门前站着,深呼吸了一口。
将手伸到门把。
把摸起来冰凉凉的手把给转开。
铁门边发出着迟缓的声音,边缓缓地开了。
风又吹了起来。
热气从长时间被日晒的水泥地上,一直往天空垂直飘去。
砰!
从背后传来铁门响亮的关闭声。
那声音毫无遮蔽地直接为高耸的天空所吸去。
往人:
往人:果然是在这里啊。
我移了一下视线。
有个正透过铁丝网,注视着在遥远的水平线的彼端正歪斜着的夕阳的少女。
少女:太阳马上就要下山了呢。
少女彷佛放弃了要从那里跳下去一般地,背对着我说。
真是怀念的声音。
虽然不过才两天没见,但却让人觉得寻找已久的声音。
往人:啊啊。马上就可以看见星星了吧。
我尽量自然地回话。
为了回想起。
为了能一直下去。
少女:说的也是呢真是令人期待。
伴随海潮香气的柔风,温柔地轻抚着脸颊。
而在那前端有着她。
往人:妳看起来还不错嘛。
我彷佛是在和几年没见的人交谈一般地说着。
美哉:好久不见了。
就像是在学我一样,远野也用怀念的语调说着。
往人:话是这样说,也才不过两天没见而已嘛。
我刻意混杂着开玩笑的语气说着。
并不是要努力缓和气氛。
是因为之前一直都是这样,所以我现在也只是跟着这样做而已。
美哉:
远野没有回答。
只是微微地露出笑容。
虽然是个非常寂寞的笑容,但我却不知为何安心了不少。
美哉:怎么了吗?
往人:嗯?不
为了瞒混过去,我从眼前抓着前发。
边抓着,我边从指缝间看着远野的脸。
美哉:
远野用不知在看着何处的眼神,伫立在夕阳中。
明明应该是一直待在身旁的少女,现在看起来却如此遥远。
往人:还什么都看不到吗?
美哉:咦
往人:要看见星星还太早了吗?
我走近了铁丝网,看着遥远的天空。
美哉:对啊还要再一会儿。
那辽阔无际,以水平线为境,和海合为一的天空。
看起来只要一直游过去的话,总有一天可以到达的天空。
往人:
美哉:
我们暂时听着风声,仰望着天空。
虽然感觉起来很漫长,但实际上到底过了多久呢?
往人:哪,远野。
我边仰望着天空,边尽可能地柔和地打破沉默。
美哉:是?
往人:这个是小满拜托我说要交给妳的。
我将小满寄放给我的青色瓶子交给了远野。
美哉:小满吗?
往人:那家伙很寂寞喔。
往人:她是说,如果妳真的染上热风寒的话,就看着这个,尽快回复精神。
美哉:
美哉:是这样子啊
她温柔地抚摸着小瓶子的表面。
彷佛是在呵护寄宿于瓶子中小满的思念一般。
往人:而且,那似乎是那家伙的宝物喔。
美哉:宝物?
往人:啊啊。颜色还满漂亮的吧?
美哉:
美哉:的确是很翠青亮丽
远野将瓶子拿高,透过渐深的黄昏色看着。
那青色与黄昏混合后,究竟是什么颜色呢?
她边为柔和的风所包覆,边一直透过玻璃盯着天空看着。
彷佛只要一乘上风,便能展翅遨翔于天际一般
但仍犹豫着是否该飞起。
往人:
所以我什么都问不出口。
明明是为了确认而来,但真要问时,却又感到害怕。
因为我觉得只要我一开口,远野便会飞往我手所勾不到的地方去。
而我也没有可以追她的羽翼,所以我只能一直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