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这种事情都说出来吧。」隆一郎露骨地把视线移开。
「有没有必要,我必须听了之后才能判断。说不定一件不足为奇的小事,就能成为解决这起事件的契机,让你疼爱有加的次子得救喔。」
鹰央故意用挑衅的口吻说,同时用锐利的视线望向他。隆一郎沉默了十几秒之后,缓缓地开了口。
「那个时候……大树的母亲自杀了。」
听见这个令人震撼的自白,我轻轻倒抽一口气。
「也就是说,他是因为受到母亲自杀的打击,才走上歪路的啰。不过哥哥受到那么大的打击,身为弟弟的桑田清司却没有变坏,反而还考上医学院,当上医师呢。」
鹰央露出一抹坏心的笑容。隆一郎紧抿著嘴,保持沉默。鹰央继续说道:
「欸,你刚才说『大树的母亲』对吧?你为什么要用这么不自然的说法呢?」
「……没有什么理由。」隆一郎用沙哑的声音说。
「真的吗?难不成除了『大树的母亲』之外,还有『清司的母亲』?」
鹰央充满讽刺的说词,使隆一郎的表情突然扭曲。
「……对,你说的没错,大树和清司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这样啊。那我顺便问一下,你的长子今年几岁?」
鹰央紧接著继续问下去。
「……他应该四十二岁了。」
「哎呀,这样算起来不太对呀。根据我查到的资料,弟弟桑田清司今年应该是三十六岁。假如桑田大树高中的时候母亲过世,那么当时他的弟弟应该已经出生,而且是个小学生了呢。」
鹰央故意歪著头说。隆一郎有点不悦地摇摇头。
「你说的没错,清司是我和外面的女人生下的小孩。我的元配在得知这件事情之后,精神状况就变得不稳定,最后自杀了。」
「原来如此。对了,你前妻过世之后,你就和桑田清司的母亲结婚了吗?」
「……我在第一任妻子过世之后一年左右,就再婚了。而后来的妻子在三年前,也因为癌症过世了。」
看著隆一郎自暴自弃地这么说,我雏起了眉。母亲自杀,而导致母亲自杀的女人,又成为自己的继母。面对这种事情,会变坏也是情有可原的。
「对于长子走上歪路,你应该觉得自己也有责任吧。毕竟他会变成这样,也是因为你外遇的关系。正因如此,你没有办法坚决拒绝你的长子,只要他来要钱,你就给他。可是即使如此,你的忍耐还是有限度,所以你和他断绝了父子关系,把他赶走——事情就是这样没错吧?」
「没错。但这和这次的事件有什么关系吗?」
「我不知道,或许有关,或许无关。那接下来请你说说案发当天的状况。」
鹰央再次双手抱胸,闭上双眼。看来现在又轮到我负责提问了。
「……那天,那个人——也就是大树,在宴会开始之前突然出现。」
隆一郎瞪著鹰央,开始说。
「大树先生为什么会来呢?是你邀请他来参加宴会吗?」
听见我的问题,隆一郎将他锐利的视线从鹰央转到我身上。
「我怎么可能邀请他,他是不知道从哪里听到风声,自己跑来的!」
「这、这样啊。那么大树先生来到会场之后,实际上做了什么呢?」
面对隆一郎的愤怒,我稍微往后仰,接著继续问道。
「……我在大门口迎接宾客的时候,那个人突然出现,跑到我旁边大声说:『老爸,你还记得我吗?』当时有许多宾客在庭院,他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说了刚才那些事情。」
「刚才那些事情?」
「对。他大声嚷嚷说:『这家伙跟外面的女人生了小孩,害死了我老妈。之后又把那个女人娶回来,把我赶出家门。这家伙是个人渣。』我招待的宾客里面,还有国会议员和市长呢……」
也许是想起了当时的情景,隆一郎气得面红耳赤。
「这该怎么说呢……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呢?」
「就在所有人都不知所措的时候,那个人闯进了庭院,把摆在庭院里的轻食和饮料全部扫到地上。这时候清司出面想制止他,他却双手抓住清司的领口……清司就这样狠狠挨了两下。」
「挨了两下?桑田学长没事吧?」
「怎么可能没事,他流了很多鼻血,头部也流了不少血,所以我叫清司马上回我们医院去接受治疗。接著我就把大树赶出去了。」
「他乖乖离开了吗?」
「他一开始虽然还大吵大闹,但是一听到我说要报警,他就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了。之后宴会虽然照常展开,可是却非常糟糕。因为大树的关系,不但轻食和饮料完全不够,连这场宴会的主角——也就是清司,也不在场了。」
「咦?桑田学长是这场宴会的主角?可是我记得这场宴会不是要庆祝您迈入古稀之年吗……?」
「重要的并不是我的生日,而是我们医院开院三十五周年纪念。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市长也不会特地来参加了。我的医院可是肩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