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无情的杀人魔也想学别人做善事的因果报应吗?真要说起来,这样的行为也不晓得能不能算是出于善意。就算要把这种行为看成是单纯的自利行为,或是被逼入绝境之人的难堪垂死挣扎也不算错。「佛祖先生啊……这我也没办法啊,突然就被人间说还有什么尚未完成的事……」银鸦喃喃自语……放在地板上的携带型终端机的LED灯亮了。
他捡起终端机。是来自笑面爷的通知。他快速读过讯息。「喂,这一点都不好笑啊。」讯息的内容是总会集团指派的任务。这次不是试刀,而是有着明确目标的暗杀任务。目标就是潜伏在这一带的女忍者,也就是矢本·小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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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叫人静不下心……」银鸦说道。「那还真是奇怪。」野名子说道。「明明都已经这么晚了。喂,你和我在一起时静得下来吗?宝贝?」「而且还没烟可抽……」「你还在找吗?」「我不抽其他牌子的香烟,但是那牌子的香烟好像已经停产了,真叫人头痛。」「你好奇怪!其他牌子的香烟不也没差吗?」「不行就是不行。」
「听说你身边有个女孩子。」野名子笑道。「羡慕吧?」银鸦挺起上半身,伸手寻找衬衫。「不过,那样子感觉很怪。你是她的监护人吗?还是你有那方面的兴趣?喂,你最近不太对劲喔。」野名子盯着他的双眼。「当然不对劲。因为我快死了。」「你又这么说,真是奇怪……」「我真的很奇怪对吧……」
「那我也有一件事要告诉你。」野名子打开电视机。「深夜的幸福报导……」烦人的空虚广告音乐填满了昏暗的房间。「我要辞职了。」「……是吗?」「我手边有钱,想搬到温暖的地方。」「简直像是要去度假一样,真令人羡慕。」
银鸦穿上大衣并佩上武士刀。「你是个好男人呢。」野名子对着打开门的银鸦背影如此说道。「谢谢,如果有机会的话就下次再见吧。」「我们会再见面的吧。」「嗯,如果我没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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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是太可惜了。)毙·汪醉一脸遗憾地不断重复同样的话。他看着师父苦恼的表情如此回答。(没什么好可惜的。我已经成为忍者了。毙师父,只要我有那个意愿,现在就能立刻杀了你。对于这样的我来说,这间道场到底有什么意义?一点意义都没有。)
(我到底教了你居合道的什么?)毙师父如此责怪自己。(师父,请别再说了。)他叹了口气。(因为我可没有拜托你祝贺我离开师门。)(我只希望……)毙师父说道。(我只希望在你心中的居合道有一天能够推你一把。)
……「听好。」银鸦看向面对着自己正坐的矢本。两人都穿着柔道服。「我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不打算隐瞒这件事情。」虽然矢本想说些什么,但银鸦却继续说道:「我可不是在做慈善事业。听好,是我在强迫你配合我的任性行为。」
「咱明白了。」矢本老实地点头。黎明的阳光从窗户射入道场。那是一年都不见得会出现几次的完全露脸的太阳。银鸦站起来并抛出木刀。矢本接住木刀。「我给你的教诲只不过是速成课程罢了。再来就靠你自己去钻研了。」「嗯。」
「居合道就是武士刀。把你的空手道灌注在你的武士刀上吧。也就是说,你要把自己变成一把武士刀。你就是武士刀。」「嗯。」「那就是居合道的极致……不过,该怎么说呢,这还真是极具禅意的说法啊。这是从我师父那边照搬过来的话,老实说,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其中的意义。但你还是记住吧。」「嗯。」
「你正被总会屋追杀对吧。」银鸦像是突然想起来一样说道。「……」「下一批追兵迟早会找上你。而且就快了。因为工作上的缘故,所以我知道。这次不会只有一个敌人。那些家伙也有面子要顾,所以一定会来解决掉你。」矢本握紧木刀。
「这是最后的招式了。像是禅一样的居合道。我自己也没办法充分运用。但是你千万别忘记这个招式的感觉和身法。只要你学会这个招式并且不忘掉它,我师父的在天之灵就能得到一丝慰藉。我也一样……」「……嗯。」「你必须靠自己打败敌人……喂,把眼泪擦掉。」「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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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两人买了麻糬和鱼肉加工食品回家,做了简便的杂煮来吃。两人随意聊了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从开着不看的电视传来的情境喜剧合成笑声,稍微缓和了两人之间的不自然气氛。
「就在这时候咚的一声!这世道还真是难行啊!」「快住手!」接着又响起合成笑声。「呵呵呵……」矢本笑了出来。银鸦默默吃着杂煮。他吃的量比平常还要多上许多。玻璃杯里装着他手边最贵的日本酒。虽然他也向矢本劝过酒,但却被拒绝了。
「你不曾想过在事情告一段落后前往京都吗?」银鸦问道:「或是找个温暖的地方……只要远离新埼玉,那帮人说不定就会忘了这件事情。」知果要钱的话,我可以给你,反正我也用不到了……他正准备这么说。「咱根本无处可去。」矢本如此回答并摇了摇头。
「是吗?」银鸦喝下酒。「你总有一天自然会找到自己该去的地方。」看向电视后,正好看到很久以前的功夫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