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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茶花女的纯真之歌 > 第三幕第二场

第三幕第二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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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你大概有什么纠结的问题。这都在预期范围内。」

「真抱歉,我是个预期范围内的学妹。」

黑田一有机会就问她有没有好好吃饭睡觉,一定也是因为暗中在替她担心。他对缩起身体的椿微笑。

「别再道歉了,你还记得我一开始跟你说什么吗?」

「记得。」

她到现在仍旧清晰记得社团招生时的情景。当时那句话就像来自正面的刺一般,刺中了椿。

『不是会不会唱歌,而是想不想要唱歌吧?』

「──虽然花了很长的时间,不过我现在想唱了。」

椿自己也知道,当时和现在的她有什么不同。她抬起头,直视黑田。

「黑田,你愿意听吗?」

这是宛若冲撞般的笨拙请求。

对于作为一名女高音面对自己的椿,身为指挥的黑田点头。

「当然了,唱给我听吧。」

一年前的现在,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上学、上课、读乐谱练习──在忙碌的每一天当中,她觉得自己好像一直在原地打转。

在这当中,不知从何时开始,她连理所当然的事情都无法了解了。

但现在不同。站在钢琴前方的椿展开乐谱,做了深呼吸。

「伴奏方面,请你比平常更宽容大量一点。毕竟我没有多余的力量……」

「我没有那么小心眼。就算是清唱也没关系,你要唱什么?」

「《波西米亚人》的咪咪。」

找回声音、练到勉强能够唱歌的程度,足足花了她一个月的时间。

在这段期间,她面对自我,慢慢地练习这首曲子。

在女高音的咏叹调当中,这首〈我的名字叫咪咪〉是最有名的曲子之一。

这首曲子是椿在国中时首度唱的咏叹调。在这之前的歌唱课中,她一直在唱孔科内的练习曲或义大利歌曲,因此当她得到新的指定曲,很天真地为了「可以唱咏叹调」而感到高兴。实际上她花了很久的时间,才得到最低限度的合格成绩,不过对椿来说,仍旧是难忘的曲子之一。

她和社团的人一起去看《波西米亚人》的时候,也很专注地听这首咏叹调。咪咪一开始唱的这首歌是她的自我介绍,也是歌手本身的自我介绍。

对椿来说,这是回到初心的一首曲子。

当她能够唱这首歌之后──她想要再次尝试唱那首新娘的咏叹调。

椿挪开椅子,站著面对钢琴。

她按下第一个E的音。

这是定音用的音。

然而也是宣告开始的声音。

椿等候这个音只剩下回响而消失,然后开始唱。

「Si──」

普契尼的歌剧《波西米亚人》描述贫穷的巴黎青年之间的友情和爱情。主轴是诗人鲁道夫与体弱多病的裁缝咪咪的恋情。两人经历彼此思慕的分离,最后病重的咪咪在鲁道夫陪伴下,咽下最后一口气。

咏叹调〈我的名字叫咪咪〉是她对鲁道夫第一次谈到自己的歌曲。歌词唱出朴素的日常生活、喜欢的东西和令她感动的东西,是一首做梦般而令人怜惜的歌曲。

椿贴近歌词,唱出暗藏热情而甜美的歌。

如果说加入感情能够让歌曲产生厚度,那么不知世事的咪咪正如昔日的椿。

在小小的阁楼刺绣生活的少女,从窗户仰望天空,看到春天的太阳而喜悦。读诗作为慰藉、因为「自己做的花没有香气」而悲伤的她,或许已经预感到自己生命的短暂。

然而现在的椿只是天真无邪地诉说,唱著时而无法压抑的梦想,仰望白色的天花板,在那里看见遥远的蓝天。

普契尼创造出捕捉情感的旋律,成为受人喜爱的人类之歌。

椿以情感作为捻线的材料,纺织出美丽的声音。

「──Altrodimenonlesapreinarrare──」

从描述自我的歌曲及梦想世界回来的咪咪,朝著面前的男人腼腆地说:

『我已经说完了,我就是这样的人……你的邻居。』

她困窘地告诉鲁道夫。

而椿的歌也结束了。

耳语般的语句结束之后,椿解除了全身的力量。唱完一曲的反作用力,让她额头上冒出许多汗。指尖之所以会颤抖,应该是因为紧张吧。

椿垂下肩膀叹息,然后对黑田微笑。

「黑田,这就是我。」

就如咪咪述说著自己,这首咏叹调也在述说椿。

从国中走来的路途,一度中断、但又连结起来的东西。

她以歌曲呈现这段路程。黑田对她深深叹了一口气,发出坦率的赞叹:

「你的声音很好,兼具透明感和坚韧度。」

「……谢谢你。」

如果狂妄地把音乐大学时期当作现役阶段,那么现在的她大概只达到当时的八成左右。椿瞥了一眼摊开的谱面。

她之所以选这首歌当作第一首,除了回到初心的意义之外,也因为这首曲子对她来说相对好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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