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sashi的玩家的本能。
我在想,会不会『真正想做的事情』,才重要呢?
「说什么没有意义,才不是这样。」
「……你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就算我现在这么说,对日南也没有效用。
因为那当中并没有道理。
所以,那真的是没有意义的话语。
「……就算那样,我也想以『真正想做的事情』为优先。」
但我依然像个笨蛋一样,如此坚持著。
确实,人所说的『真正想做的事情』非常容易就会改变。
就算那个时候认为是真正想做的事,认为应该要做那件事,过一段时间后就会非常容易地改变想法,采取跟之前矛盾的行动。
那种事情一点也不稀奇,反而甚至可以说那样子才是一般常态。
这样的话,日南所谓『真正想做的事情』是『暂时性的误解』,这样子的思考方式的确才说得通。所以不被那种东西所迷惑,只是专注于持续采取有生产性的、为了提高成长效率的行动才『正确』。
那是到了让人傻眼地步的正确论述。
也就是说,用言语反驳那种论述,对这家伙也一定没办法奏效。
不过就算那样。
我还是遵循身为nanashi的直觉。
毕竟我一直都是以直觉改变游戏规则的男人啊。
「应该以那个为优先……我是这么认为的。」
「……这样啊。那又怎样?你想怎么做?」
日南目光的冰冷,以为了合理进展话题的语调对我提问。
对于那种态度,我非常地悲伤。
那句『想怎么做』,并不是为了问出我内心真正想法的话语。
只是单纯地,为了探询『怎么做才可以让话题进展下去』的疑问词而已。
「你是不知道喜不喜欢菊池同学所以不想告白吧?如果目标是对某个你能接受的人就可以了吗?这样的话那个人是谁?」
日南滔滔不绝地完全是以理论质问我。
简直就像,要是我心中有情绪性的、不合理的障碍存在的话,就要找寻能够巧妙地『成功』避开那些障碍的方法,这种完全合理的提案。
那并不是我想听到的。
「并不是……那种问题啊。」
我感受到压倒性的价值观差距。
不过我再一次跟日南的眼光对上。
「那么是怎样的问题?」
「那是……」
而且,我没办法理解那含有多么重大的意义。
关于这一个点,我大概跟这家伙没有办法互相理解,我内心某处有著这样的预感。
不过同时,我还是觉得只能传达那句话给她。
「要跟谁增进感情,或者要对谁告白之类的……那种跟人之间的『牵系』。以『课题』或者『目标』去判断,本来就很奇怪了不是吗?」
几乎没有人的月台,小声地响彻车站广播。
日南的表情完全没有变化,缺乏感情的眼瞳从我身上别开,只说了句「我知道了」。
「什么啊,『你知道了』是什么意思?」
然而日南的视线还是朝向前方,一个字都没有说。
就那样暂时流淌著沉默的时间。
后来终于在开往大宫的电车要进站的广播发出来的时候,日南静静地开了口。
「为了目标而努力曾经是我跟你的做法。明明是这样却还要像那样子放弃『人生』的目标的话,那就已经跟放弃成长是一样的。」
彷佛要把界线划分清楚的话语。
「不,那是……」
我打算要对她的话反驳,可是什么都想不出来。
「……那是,什么?」
日南紧紧盯著我说道。那是不太像日南的行动——看起来,彷佛在催促著我,要我找出用来回答她的话语一样。
然而,就算那样我也找不到能说的话,彼此流动著长时间的沉默。
「……你也,不是呢。」
「咦?」
日南只有一瞬间咬紧嘴唇,眼里看起来漾著悲伤歪曲的光芒。不过那种色彩,在下一瞬间就像从不曾存在过一般,彷佛巩固了别的决心似地消失于眼瞳深处。
日南从包包中拿出烟火图样的大型胸章,放到我的膝盖上。
「这个还你。所以我给你的那个背包也还我。现在里面应该还放著东西,下次再还也没关系。你已经不需要了吧?」
已经不需要了。
我理解了那番话所指的意思,所以才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过,我觉得这时要是什么都没讲,就真的会结束。
「……可是,我。」
「放弃拿起摇杆的话,在那一刻就玩完了。这是当然的吧?」
日南一边打断我的话,一边站起来。
那个日南的眼睛,朝著的方向已经不是我这边了。
日南无论何时都只说著正确的事情,所以就算是现在,一定也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