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那的人竟然是——
在我视线前方的是——小玉玉。
小玉玉身材矮小、看上去弱不禁风,然而那目光坚定不移。
「这种事要做到什么时候!你也该适可而止了,别再干那种无聊事!」
她用力指著绀野,铿锵有力、斩钉截铁地纠正对方。
大家已经隐约察觉到了,但说了八成也无法改变什么,或是害怕去说,所以就一直视而不见——然而小玉玉却挺身而出。
就在大家眼前,话说得直截了当,一针见血插中本人痛处。
那副模样让我无法别开目光。
绀野一脸不悦,彷佛要靠视线杀了小玉玉,一直瞪著她。
「啊?在鬼扯什么?」
还是老样子,绀野开始装傻不认帐。
不过,小玉玉可不会屈服。
「少装蒜!中村被人抢走就随便找人泄恨,未免太扯了吧!」
小玉玉用这句话打脸绀野,就像要挖出藏在恶意之后的真实核心。这让室内的空气顿时降至冰点。
「哦……」
绀野开始用打量的目光将小玉玉从头看到脚。
紧接著——
「这样啊,我瞭了。」
不屑地说完这句话,绀野从平林同学的桌子上下来,朝小玉玉走去。
眼里明显带著敌意、恶意、要加害对方的念头。然而似乎是想表现出从容不迫的样子,她的脚步很缓慢。
接著她来到小玉玉身边,跟对方互看一会儿——之后露出得意的笑容,似乎没把对方看在眼里。
绀野将手放到小玉玉肩膀上。
「花火,你在发抖呢。」
「用不著你多嘴!」
焦急地说完这句,小玉玉将绀野的手用力甩掉。
紧接著绀野就按住手腕处,嘴里说著「好痛……」,装出有点夸张的吃痛样,由上而下看著小玉玉。
眼眸深处蕴含怒气。
「我、我没有打那么用力……」
直到这个时候,小玉玉首次出现明显的慌乱表现。就像在嘲笑她那副德行,绀野「呼——!」地吐了一口气。
「先出手的人可是你。」
绀野话就说到这边,之后带著那群跟班回到平常待的教室前方靠窗处。
教室里开始充斥不平静的吵杂声。
这时我突然发现一件事。
许许多多的事件连成一串,骨牌依序倒塌,但是还没迎向终点。
就在这个瞬间——又多了一个。
至今为止最关键的一块骨牌已经静静地倒下。
***
教室前方传来好大的一声「唰啦」。
「啊,抱歉——」
耳里听到的又是那个,绀野绘里香过分明显的嘲弄声。
对于掉落的铅笔盒理所当然地不屑一顾,她跑去找那群跟班。
教室里开始散发一股异样氛围。
正如曾几何时曾经见过的,最初的那些恶意行为彷佛再次重演。
只不过,眼下情况跟当时有个明显的差异。
我朝声音出处看去,用力咬著嘴唇。
在心里的某个角落,我早就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并且害怕它成真。
刚才被弄掉铅笔盒的人不是平林同学,而是小玉玉。
面对令人有些不忍逼视的现状,教室里吵杂声越来越大。
绀野绘里香的用意明确到不能再明确。
就只是发生了那么一次的事件,却用残酷的行为报复,所有的不祥都集中在此。
讲白点就是此时此刻、在这个瞬间——目标转移了。
这个事实扎痛我的肌肤,为了帮忙捡拾散落的文具,我靠近小玉玉的座位。朝四周张望发现日南跟深实实也开始移动步伐。
就在这个时候。
「——绀野!」
直截了当、强而有力的纠举声再次传入耳里。
我的目光被吸引过去,彷佛时间静止一般,那种感觉在我的神经中游走。
我、日南和深实实都停下脚步。
眼前看到小玉玉正瞪著绀野的背,朝她吼叫。
「刚才是你故意弄掉的吧!」
小玉玉没有拐弯抹角,劈头就直指核心,用那句话责备绀野。
「啊?证据在哪?别血口喷人好吗?」
「我才没有血口喷人!」
「我说,刚才不是已经道歉了吗?只是把铅笔盒弄掉,用不著说成那样吧?」
「问题不是有没有道歉!」
「是怎样?又要行使暴力?」
「才没有……!我才不会行使暴力!」
然而最后那句反驳显然被绀野当成耳边风,她又回去和那些跟班聊天。小玉玉暂时瞪著绀野好一会儿,最后才死心别开目光。接著为了捡拾散落的文具,她就地蹲下。看到这一幕,我再次迈开步伐。
深实实早就小跑步赶过去了,接著我跟日南也来到小玉玉身边,四个人一起捡那些文具。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