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
如此这般,当绀野绘里香的眼线从教室消失,泉会立刻走过去找平林同学,然后把握那段简短的时间交谈。从早上开始到放学后,她一直在做这些事情。
也就是说泉就像这样,靠她自己的力量、为了尽量深入这个问题,她一点一滴做著自己能做的事吧。?
那么,我是否也能做点什么。
***
隔天第一节课的下课时间。
课一上完,我马上转向旁边跟泉搭话。
「对了,泉。」
昨天就近见识泉努力的样子,回到家的我在自己房间里想了许多。然后我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自己好歹也能尽那么一点心力吧。
「嗯?」
这时泉用错愕的目光看我。
「那个……」我一面思考一面斟酌用词,就为了实现自己下定决心要做的事。
「平林同学还好吧?」
当我问完,泉先是眨眨眼睛,接著就目不转睛地观察我。
「你说的还好是指?」
「其实也没什么……想说你们昨天好像聊了不少。」
「啊啊,原来在说这个啊!」
「我在想情况是不是不大乐观。如果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我想帮帮她。」
对。既然我没办法直接为平林同学做些什么,至少可以帮正在采取行动的泉。假如还是没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那我还是想听听正在努力的泉怎么说,略尽绵薄之力。毕竟我可是泉在AttaFami界的导师。徒弟有困难,当然要出手相救。应该说会很想主动帮忙才对。
这时泉用有点消沉的表情看我。
「嗯——其实……」
「其实?」
我出声回问,泉则稍微压低音量。
「表面上看不出来,但绀野绘里香的骚扰似乎变本加厉了。」
「……咦?」这句不祥的话让我心头一惊。「你说的变本加厉是——?」
泉的目光落到手中那根自动笔上。
「听平林同学说,好像是……自动笔的笔芯几乎都断了,原子笔明明还有水却写不出来。」
「那、那不就……」
照这个情况来看,肯定是绀野绘里香干的好事吧。
这种做法实在很不乾脆。自动铅笔的笔芯断了,绀野可以说是前阵子掉在地上弄的,原子笔也是一样,说有时就是会断水,她就能把这件事带过。绀野刻意将欺负人的行为压在这种范围内吧。
然而跟之前不同的是——开始出现物品毁损。
「把人家的东西弄坏,这样就有点过分了。」
「……说得也是。」
那样就得买新的来换,换句话说会蒙受金钱损失。
「不过还是一样,找不到证据。」
听到这句,泉懊恼地点点头。
「还有一件事情。我猜男生应该不晓得……最近不知道为什么,之前那个LINE群组没了,班上女生又创新的群组……」
「是、是喔?」
先别说那个,原本就有这种东西啊?话说这样一想,其实我们班自己就有开一个属于全班的群组吧。但我没加就是了。
「而且平林同学没有加入那个群组。」
话说到这边,泉露出苦涩的表情。
「呃——创这个群组的是谁?」
「这个嘛。是我们这个小圈圈里头的由美,但我想大概是绘里香叫她做的。」
「这样啊……」
手法果然很阴险。的确,一样一样挑出来检视或许没什么,然而这些事情陆续发生,对心灵造成的压力可想而知有多大。希望泉「与她用平常心聊天」能起到疗愈作用,成为平林同学的心灵支柱。
「至少……要想办法解决物品受损的问题……」
「嗯……」
此外根据观察,可知那些骚扰行为现在依然持续进行。每当平林同学去上厕所或是为了其他事情离开座位,绀野她们就不会待在平常待的教室前方靠窗处,而是在平林同学桌子附近闲聊。然而其中一个跟班的位子似乎就在那一带,也就是说若有人追究,她打算坚称「只是来这女孩的座位附近」吧。
看著看著,平林同学已经从走廊走回教室,但平林同学当然没办法坐回位子上。自己的座位遭人霸占,她连抗议都办不到。
平林同学在门口附近呆站几秒钟,接著吸了一口气再吐出来,又回到走廊上。
「……唔。」
我再也忍无可忍,开始去想我能否设法改变现场氛围。就像在旧校长室呛绀野绘里香那样,只要踏出一步,或许能改变什么。或者运用至今边观察边想、用来操纵整个团体的技能。就这样,我一一审视自己拥有的筹码,去想该采取什么样的行动,说时迟那时快——
「——绀野!」
一道雄纠纠气昂昂的声音在班上响起。
绀野恶狠狠地瞪视发声者。
教室里所有人都在看出声的那号人物。我也朝那个方向看。
这一看让我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