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想法。日南似乎在考虑,也可能是为了看清我的意图,轻轻歪了歪头。
「但是不那么做的话,就没办法以最快速度阻止绀野啊?」
她面无表情,冷淡地说着。
「生气到那种程度的绀野,不让她见识一下决定性的转折,是不会收手的。因此浇灭她心中的火焰,让她意志消沉是有必要的。」
日南抱持自信说出的话,有着一定程度的说服力。
「你不这么想吗?」
「那是……」
某种挑拨性的发言。恐怕那些都是好好观察席卷全班的气氛这种怪物之后,从她的操作经验之中生出的自信吧。
然后从我最近的观察经验来看,她的说法是可以接受的。
绀野的立场。
为了持续立于名为班级的战场的姐姐,不断的胜利是必要的。
并且,她把【绀野VS小玉玉】这个对立轴很明显的表现了出来,与目击到小玉玉和【水泽、竹井】这种班级上位的男生关系很好的场面无关,并不是可以中途收手的事。
那一定是对取得班级地位的力量游戏而言不能容许的事情。
因此,日南那场杀戮秀对打破状况是必要的——我并非不能理解。
「嘛……的确,可能是这样吧。」
我说出了肯定之言,日南有些讶异地皱起了眉毛。
「对吧?所以说从一开始就……」
「但是。」
我打断了她的话,吸了一口气。
「即使如此。」
那场杀戮秀的最后一幕在我脑海中浮现。
只有这样的话,我还无法信服。
「至少——那个最后一击,是不需要的吧?」
我一边说着一边注视着日南。但无论我怎么看,也无法看透她迷雾重重的内心深处。
「……最后一击啊。」
为了压过嘟哝着的日南,我吐出了强力的话语。
「至此为止已经足够让绀野转意了,那么——」
伴随着绀野的眼泪,教室内的气氛完全向着日南倾斜了。实力、人望还有器量都差的太远,再继续下去就不能称之为胜败了——在这完全的TKO之后。
即使如此日南也操纵着不带恶意的关键人物这一形象,向着战意全失、遍体鳞伤的绀野狠狠地补了一刀。
「最后利用中村,让他递出泉亲手做的纸巾包不是完全没有必要的吗?」
没错,退一百步来说,到此之前的行为我还可以接受。虽然可以肯定那做法的残酷不可原谅,但如果是为了对抗降临在朋友身上的灾厄而不得不做的话,要称之为必要恶也不是不行。
但是,在这之后就不是了。
「那已经是鞭尸了。」
我强硬地掷出话语。
我俩默默地互瞪了一会,日南慢慢地、带着奇妙的坦率感点了点头。
「嘛,的确如此。」
「诶?」
预料之外的肯定对我造成了不小的冲击。
「呃,呃,那你到底为什么……」
我带着困惑开口。
那种行为与鞭尸无异——日南爽快地肯定了。
也就是说日南并没有把那最后一击认定为【为了阻止找茬的必要行为】。
至今为止一直机械般进行着【为了达成目标的必要行动】的,那个日南葵。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你到底为什么要做出那么残酷的……」
我结结巴巴地询问着。日南摆出一副冷淡的、但又燃烧着沉静怒火的表情,动起了嘴唇。
「残酷?」
与平时不同的、带着尖锐气场的日南,震动着我的灵魂。
那尖刺一般的吐息摇晃着空气,在我氧气不足的心脏中灌进了冷风。
「考虑到花火遭遇的对待,我并不认为我的行为很残酷。」
缓缓地、像是从身体中渗出来的声音。
那话语十分强大。但是那份强大与其说是基于日南一直以来的理性和经验,不如说只是任凭感情在回响着,充斥着整个第二服装室。
「那是……」
我震惊了。
因为,那句话的意思是。
「那是,什么意思?」
日南有些不爽地帮我补全了问题。
我有些不解,但还是继续了下去。
「也就是说……复仇的意思吧?」
我一边说着,一边思考着这与日南丝毫不搭的单词。
复仇。
与客观地俯视集团的日南最为遥远的单词。
「没错。」
但是日南并没有多加修饰,只是用两个字肯定了它。
「这样……啊。」
我只能默默地点着头。
既然她做出了肯定,那我也已经无话可说了。
因为,这也就是说。
日南所做的行为,并非为了达成目的而使用的手段。
也并非为了防范今后再发生类似的事情的对抗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