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各样的外号称呼这名战士。
如今正要果断踏入洞窟的他,还不是个冒险者。
「哥布林就该杀光。」
——!-他是哥布林杀手。
§
事情发生在通过天顶的太阳开始下沉后,过了一段时间的傍晚时分。最先注意到他回来的,是牧场主人。
染上晚霞色彩的牧草地旁,有条通往镇上的小路。
他踩着大剌剌的脚步,慢慢走在这条路上。
他一如往常,穿戴脏污的铁盔与皮甲,佩挂一把要长不长,要短不短的剑,手上绑着一面小圆盾。
牧场主人本在修缮阻拦野兽的栅栏,闻到微微飘来的铁锈味而皱起眉头,站了起来。
「……回来啦?」
牧场主人挤出这句话。
他已经来到牧场主人身边,静静地点头回答。
「是。因为工作结束了。」
「是吗……」
他回答得很木讷,让牧场主人默默摇了摇头。
接着把视线从完全看不出在想什么的铁盔上撇开。
明明从他还只是个小孩子就认识了——明明应该很了解对方,却没有话可以对他说。
牧场主人很不擅长应付他。
虽然能够理解原由,也不想对他冷漠,但并不是个希望留在身边的人物。
也已经过了好几年啦——牧场主人忍不住低喃道。
故乡遭到哥布林袭击,不就像是一种天灾吗?
从只能逃命的灾难中,一度捡回性命,第二次更抵抗成功。
这样不就很足够了?
「是的。」
他点点头,彷佛在说他懂。
「既然如此,就别太钻牛角尖……不然那孩子太可怜了。」
「……我会尽力。」
他在少许的迟疑中,回答了牧场主人的这句话。
牧场主人心想:真难相处。
如果他是个对任何事都不为所动的人,牧场主人也就没必要费心了。也不知对方是否察觉了这点,只见他以平淡的语气说下去:
「不好意思,我要借用储藏间。」
「……老样子。不必一一向我报告,爱怎么用就尽管怎么用。」
他背对这句像是悻悻然撂下的话,从牧场主人身旁走过。
踏入牧场的土地,绕到牛舍后头,越过干草堆,继续往前走。
前方有一栋十分老旧——已经久无人用,宛如废墟的储藏小屋。
屋顶与墙上的破洞经过修补,但也就只是钉上木板。
工法虽然粗暴,但这是他默默进行修缮的结果。
只不过牧场主人的女儿——从小就认识的牧牛妹,始终坚持她要自己修。
他觉得既然借用这里,当然应该由他来维护。
「啊啊!」
当他的手伸到储藏间的门上,背后就传来孩子般活泼的叫喊声。回头一看,是伸手指着他的少女——牧牛妹。
她以胸部会因此晃动的步伐跑到他身前,随即大大摆动手臂。
「欢迎回来!真是的,既然回来了至少跟我说一声嘛!」
「我不想打扰你。」
「打招呼不算打扰啦。」
「是吗。」
他不假思索地点头,牧牛妹却把食指笔直伸到他身前。
细看才发现她正鼓起脸颊,像是在说:「我生气了」。
「既然知道,就要好好打招呼!」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点头。
「……我回来了。」
「好的,欢迎回来。」
牧牛妹露出盈盈微笑,就像太阳一样耀眼。
「刚才就听过啰。」
他淡淡地回答,拉开不好开关的门,走进储藏间。
牧牛妹跟着溜了进去。
他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看着这位儿时玩伴的脸。
「……你的工作呢?」
「算是休息时间……吧?」
「是吗。」
「是啊。」
他显得不怎么有兴趣,就这么以粗暴的动作,把杂物袋往地上一扔。
接着用打火石,点亮了挂在横梁上的一盏老旧提灯。
——火光下浮现的储藏屋内,简直像是一处地洞。
地上铺着草席,置物架设置得十分拥挤,排满了琳琅满目、来路不明的杂货。药瓶与药草、奇怪的卍型武器、用看不懂的字书写的古籍、某种野兽的头骨……
此外还有许多牧牛妹连用途都猜不到的东西。
相信即使是冒险者,也很少人能够预测到,他打算用这些做什么。
「很危险。」
「啊,嗯。」
他对稀奇观望的牧牛妹丢下这句话,接着就重重在地板正中央坐下。
他从腰带解开佩剑,连着剑鞘往旁一扔,然后喀嚓作响地开始脱护具。
牧牛妹走到他身旁蹲下,从他肩膀后面凑过去察看。
「欸,你要做什么?」
「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