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不知什么时候有人会死的战争,你为什么还非要回去前线不可啊?你又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
对于这个提问,失去右手的警官稍微思索了片刻,以明确的口吻回答道:
“正如Caster先生您说的那样……就是因为不知什么时候有人会死。”
“噢?”
“我……不,被署长集中过来的大家,都并不认为自己是魔术师。”
“那究竟是什么啊?”
面对边执笔边提问的仲马,男人继续答道:
“我们——是警察。”
“…………”
“在不知什么时候有人会死的状况中,尽可能挽救出更多的人,那就是我们的工作。”
听了毫无感情动摇地说出口的这句话,仲马很开心似的笑着问道:
“这是漂亮话啊。靠漂亮话能糊口吗?”
“既然您能建起那样的一座豪宅,糊口的话还是勉强可以的。”
“哈!你还真敢说啊。你的意思是我写的小说是‘漂亮话’了?”
“……!”
面对突然站起身的仲马,五名警官们都不由得渗出了冷汗。
因为仲马是作家,人们往往都认为他是文士风格的人,但实际上他也有着相当行动性的一面,传说接近晚年时还曾为撰写料理书而亲自出外狩猎野兽。
就像要让人回想起那个传说似的,那继承自曾效忠于拿破仑的军人父亲的身躯确实充满了威压感,虽然署长说过“恐怕就连我也能在互殴中打赢”,但要是直接用拳头定胜负的话还真说不准谁输谁赢呢——警官们都这么想道。
仲马带着强烈的威压感,握住失去右手的警官的手臂——
“说的没错。”
他边耸肩边给警官的右手腕上套什么东西。
“虽然我也相当喜欢漂亮话以外的东西……但是会说漂亮话,并且能一直贯彻到最后的主角,不管在报纸还是戏曲里都是非常受欢迎的啊。”
接着响起喀锵的清脆声音,警官感觉到自己的右手腕上出现了轻度的压迫感而适度的重量感。
“这个是……”
警官的右手腕上被装上的,是大小正好合适的一只义手。
“这东西有特殊的机关,我待会再给你详细说明。”
“不,可是……我还没有被署长……”
警官露出困惑的表情注视着义手。
在那样的他面前,身为Caster的男人一边继续执笔一边说道:
“约翰·温加德,28岁,生于纽约,血型为AB型,魔术师家系的次子,没有继承魔术刻印——嗯。”
“什么……!”
突然被说出自己的名字以及相关的个人信息的警官,不禁以惊讶的表情注视着仲马。
于是,仲马就诡谲地笑着说道:
“抱歉了,你们全员的资料我都已经做过调查。约翰在小时候失去了母亲,同时也因为这个原因而立志当警察的对吧?目的是不希望今后再出现像自己这样的悲惨遭遇的人。”
“……我并没有那么高尚的想法。我只不过是想报仇……”
“啊啊,你没有必要肯定。我会设定为这祥的漂亮话,要报仇的话你就只管报仇好了。”
仲马露出微笑,为了写出崭新的“故事”而给笔尖蘸上墨水。
“我在报纸上连载《基度山恩仇记》的时候,从大街上的小贩到国家的大臣们都无一不对复仇者的结局感到在意。而你也将会成为周围人们的关注焦点……毕竟你用的是我专门定制的义手啊,要是不大显身手才奇怪呢。”
“你就告诉警察署长吧,约翰。‘你才应该注意别成了累赘呢’……就这么说。”
◇◇◇◇
警察署署长室
“……真奇怪啊。”
署长一边阅读着有关今早工厂地区的事件的报告,一边不解地思索着。
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弗兰切斯卡和她的Servant据说非常完美地阻止了搞不好很可能会扩大到整个城市范围的大惨剧。
巴斯迪罗德和巴尔里各自消失在不同的地方,脱离了警察的监视网。
爱因兹贝伦的人造人也同样如此,至于为何跟巴尔里共同行动则还没有判明。
然而,这对现在的署长来说也并不是最在意的事情。
他原本是打算将“二十八名怪物”的成员、大规模的驱人结界和物理性的避难诱导互相结合,让工厂地区的看热闹人群撤离到别处避难一一但是还没等他们开始行动,就出现了大规模的居民避难行动。
超过十方人的工业区周边的市民们,同时朝着城市的中央地区和住宅地区移动的情景,据报告说简直就像是某种游行示威的队伍一样。
而且在这种混乱中经常会有的、由素质低劣的人群制造的近似暴动的破坏行为等都完全没有发生,没有观测到除“避难”以外的行动。
“难道是弗兰切斯卡做了什么吗……?不,可是……那老不死应该反而喜欢看到民众们陷入恐慌的样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