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他的影响吗。”
“如果教授处在跟我一样的状况,我想就算没有任何回报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挽救那个孩子……的确像杰克先生说的那样。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教授他的魔术本领并不高,但却是个非常非常坚强的人啊。不仅是我,教室里的所有人,甚至包括好几个讨厌教授的人,都认同着这一点。”
然后,就像为自己感到羞耻似的露出苦笑的弗拉特向戴在自己左手手腕上的英灵手表诉说道;
“以前……我曾经闯下了一个弥天大祸,也因此给教授添了很大的麻烦。”
“据我所知,你好像从平时开始就一直在给他添麻烦的样子啊……”
“是的,但是那时候已经不是那个次元的问题了……我和一个叫路·希安的朋友都同时被名叫亚特拉姆先生的魔术师抓住了。我当时就想‘啊啊,这次死定了’。”
若无其事地讲述着自己的生死经历的弗拉特,露出自嘲的微笑继续说道:
“不过,教授却通过抛出巨大的赌注把我们救了出来。他竟然把重要的朋友……把为了和即使要花一辈子也渴望与之相见的人见面所必须的重要道具,摆上了赌桌。”
为了见面所必须的道具。
听到这个奇妙的说法,杰克猛地领悟到了。
——是召唤用的……触媒吗
恐怕那个教授想见的朋友,就是和现在的自己同样性质的存在——也就是在圣杯战争中邂逅的英灵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必然是有着他人绝对无法衡量的价值的东西。
而他却为了挽救自己的学生而把那样的东西摆上赌桌。原来如此,的确是很有弗拉特的老师的样子,或许脑子是少了几颗螺丝吧。
杰克刚想到这里,得出了自己结论的弗拉特,浮现出偶尔会流露的寂寞笑容说道:
“如果,这完全是我自己个人的问题,那么我就会为了自己的目的而抛弃那个女孩子。搞不好我甚至会像那些普通的魔术师一样,率先把她杀掉也说不定。”
“…………”
“但是,我在身为艾斯卡尔德斯家的魔术师之前,更是艾尔梅洛伊教室的弗拉特·艾斯卡尔斯。”
艾尔梅洛伊教室。
在说出这个名字的瞬间,弗拉特脸上的寂寞神色就淡然消失,发出了充满自信的声音。
“只要我还在那个教室里,我的人生就已经不只是我个人的问题了。在这时候抛弃那个女孩子,就等于背叛了教授和教室里的所有人。对我来说,那个……就跟我丧失自己作为魔术师的目的一样的可怕。”
“原来如此,如果说因为害怕的话,那我也不得不接受了。”
这时候,又轮到弗拉特反过来询问杰克:
“杰克先生才是,你为什么不反对呢?”
“唔……”
“如果是为了在圣杯战争中存活下来,不是完全没必要特意去救那个女孩子吗?虽然要是被强硬反对的话我就只有使用令咒了,但你却是相当干脆地答应了下来。”
面对弗拉特的指摘,杰克就像在说“什么啊,这还用说吗”似的颤动着手表的指针。
“非常简单的事情。只不过是因为我也同样受到了身为你老师的魔术师——君主艾尔梅洛伊Ⅱ世大人的影响而已。”
在弗拉特给艾尔梅洛伊Ⅱ世打电话结果被说教了两小时的时候,杰克也稍微获得了和Ⅱ世交谈的机会。
当他把自己这个英灵的性质和自己寄托于圣杯的愿望是“获知开膛手杰克的真面目”这些事实告诉对方的时候,他就以行云流水般的声音——就好像在做魔术讲义似的,轻而易举地滑入了杰克的内面深处。
——“我认为人的本质这种东西是基于与他人的相遇而逐渐成形的。”
——“在1800年代的伦敦实际犯下杀人罪行的是什么人,那是在时钟塔内也存在着无数意见分歧的一个黑匣子。”
——“然而,对于出现在弗拉特面前的是像你这样性质温和的存在,我必须表达率直的感谢。”
——“不管是好是坏,如果说是给那个笨蛋徒弟带来了某些影响的话,我认为那毫无疑问可以称之为新诞生的开膛手杰克的一面。”
——“既不是作为都市传说也不是作为英灵,我向你保证我将会记住‘你’这个存在,这和生前的你是什么样的人都没有关系。作为弗拉特的Servant,作为在短暂期间里给他指示出方向的存在,我保证会把现在这样跟我交谈的你牢牢记在心中。”
——“所以,拜托了……虽然是个愚蠢的徒弟,请你多多关照弗拉特。”
——“虽然我没有令咒也没有别的东西,只是我的任性请求……拜托你好好保护他吧。”
“真是的,之前我也说过了,要是再继续说下去的话我恐怕真的会被他说服。他说不定是个有着人的外表的恶魔。”
回想起当时的对话,手表姿态的杰克苦笑了起来。
“因为其中有一句触动我琴弦的话语,就是说我也被他稍微改变了人生。就是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