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答案。
大概是类似身为大人的自尊心那种感情吧。一定是主张自己有那种感情的某种类似固执的东西,让安达的母亲采取了那种态度吧。
就像那样。我以小孩的思考方式,假装自己了解个中原因。
因为你昨天很努力了,所以今天休息也没关系喔——我的身体在对我这么说。
擅自为肌肉酸痛做出有利解读的我,从星期一早上就没待在教室,而是待在体育馆的二楼。我躺到地上,一开始觉得有些冰凉。季节确实正在往冬天迈进。
虽然不确定是巧合还是经过了什么计算,不过安达也同样在二楼。我们一起翘课,我还顺便借了她的脚。我把安达伸直的脚,也就是大腿当作枕头躺在地上。安达的皮肤一开始也是很冰凉,但现在已经是非常温暖。顺带一提,还很柔软。
「之前是不是也曾这样?」
「有啊,不过那时候是我的大腿给你当枕头。」
「啊,这样啊。」
我翻了个身,安达并非看着我,而是抬头看向天花板。她有些在发呆,嘴巴呈现半开的状态,不过脸颊却是泛红的。然后脚也有些不对劲。
「你的脚好像抽筋了,没事吧?一直在抽搐耶。」
「咦......呃,嗯。这不算什么。」
安达叫我不用在意。虽然我觉得不太像没事的样子——于是我用手指捏了一下她脚部在抽搐的地方,接着她的整只脚就弹了一下。她的脚因为弹起来而产生坡度,使我的头因此滑下来,滑到了她大腿根部的裙子上面。之后她的脚回到了原本的位置,但我觉得自己也要回到原本的位置太麻烦了,就继续躺在这个距离安达更近的地方。
我隐约想起了之前安达躺在我脚上的情况。原来如此,的确会有安达的味道——我如此心想。
在这段期间,安达也是一直望着上方。
虽然心不在焉,不过身体感官却依旧能做出灵敏反应的样子。
感觉她的样子很奇怪。我会想起昨天遇上安达母亲的那件事,说不定跟那件事有什么关联。就是因为那件事所以她才会过来,也是有可能。若是那样的话,那安达会心不在焉这件事也是我的错。
安达那张好一阵子没有主动开口的嘴缓缓动了起来。
「岛村昨天都做了些什么事?」
「就随便做些事情啊。像是滚来滚去,或是漂来漂去之类的。」
「漂来漂去?」
安达歪起头表示对于无法理解的形容感到困惑。我默默隐藏自己去了健身房的事实。虽然我在想安达有可能连自己的母亲有去那种地方都不知道,但即使真是那样,那也不是能拿来聊天的话题。我往上看,接着便发现安达的眼神往旁边游移。
「昨天啊......」
「嗯。」
「我母亲......变得很奇怪。」
安达简短地小声说道。啊果然是那样。看来我好像不小心扮演了让安达变坏的角色。
「你说变得很奇怪是什么意思?」
虽然隐隐约约能够了解到是怎么回事,但我还是决定装作不知道。安达用手指梳理着头发,用有些难以开口的语气说:
「她和我一起吃晚饭。」
「......那样很奇怪吗?」
那在我们家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妹妹和父亲也都会一起吃饭。那对我来说是从小学时就不曾有过任何改变的理所当然,也成了我无法理解安达心中感受的理由。
「很奇怪......也可以说是很怀念?......还有......就是让我有种快窒息的感觉。」
就如同她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言语表达般,安达不清不楚地描绘着自身感情的形体。看来她无法从感情形体的轮廓上感受到心情舒畅的感觉,只感受到了突兀感的样子。
「虽然她平常都会煮饭给我吃,但不曾跟我一起吃饭。所以才会让我有那种感觉。」
「......是喔。」
「而且她平常也很少待在家里。」
看样子她好像遵守了和我做的约定。她的个性意外的还挺耿直。
那种类似诚实的性质也能在她这个女儿身上感受到。她们两个似乎在某些方面上有着非常相似的部分。
「你有很高兴吗?」
「没有很高兴。吃饭的时候没和她说上半句话,整个静不下心来,让我都吃不出饭的味道了。」
「那还真是糟糕。」
「然后到了早上又变回跟平常一样自己吃早餐了。她那样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谁知道......这我也不懂呢。」
我缩起身子来抱起自己的脚,对她撒了谎。安达的母亲在那时候一定也和她一样感到不自在吧。我并不同情任何一方,也觉得这种关系很常见。
顶多就是为自己的多此一举感到后悔而已。
安达也不会产生任何改变。不过对安达来说,借由那种少许的不自在而得到了和我——应该说和别人说话的机会,或许才是比较重要的吧。